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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聽了我的話,頓時愣在當場。
他身后的侍衛(wèi)下意識地按上刀柄,卻被我親衛(wèi)腰間的玄鐵令牌嚇得不敢妄動。
那令牌上刻著的“鎮(zhèn)國”二字,是我們用十年邊關(guān)生涯打出來的威懾,豈是宮中這些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侍衛(wèi)敢抗衡的?
四個孽障縮在太子身后,看著我的眼神又怕又恨,卻沒一個敢上前。
他們大概忘了,當年我教他們騎馬射箭時,我告誡他們的第一句話便是“護不住家人,便不配握刀?!?/p>
只是他們?nèi)缃竦稕]握穩(wěn),倒先把刀刃對準了自家人。
我的話音剛落,親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沈峰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將軍府。
不過片刻功夫,城外便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,二十萬鐵騎踏碎晨露的轟鳴如同驚雷滾過皇城,連宮墻琉璃瓦都在簌簌發(fā)抖。
百姓的驚呼聲、店鋪門板的撞擊聲、巡城士兵的呵斥聲混在一起,卻蓋不住那越來越近的鐵蹄聲。
不過半柱香的功夫,東西南北四門傳來親衛(wèi)的通報聲,皇城已被我的人牢牢封鎖。
朱雀大街上的金吾衛(wèi)剛想反抗,便被沈峰按在地上繳了械,明晃晃的長刀架在脖子上,連半句狠話都不敢說。
太子臉白如紙,指著我嘴唇哆嗦:
“賀凜!你這是要謀反?”
他華貴的蟒袍下擺被冷汗浸得發(fā)皺,平日端著的儲君架子蕩然無存。
我提著還在滴血的長劍走到他面前,劍鋒輕輕挑起他的下巴,鐵銹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。
“謀反?”
我冷笑一聲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
“殿下包庇奸佞、構(gòu)陷我女,真當我賀凜十年沙場是白混的?當年我率三千騎兵鑿穿匈奴王帳時,殿下還在東宮讀圣賢書吧?今日不把這樁齷齪事查個水落石出,這城門就別想打開!”
劍鋒劃破他頸間油皮,太子疼得悶哼一聲,眼神里終于有了恐懼。
那四個跪在地上的孽障見狀,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抱我腿,哭喊著:
“爹!我們錯了!求您饒了我們吧!”
老大死死攥著我的褲腳,指縫里還沾著方才給露露擦藥的藥膏。
“是我們被豬油蒙了心,是露露她騙我們的!”
“對!都是她裝可憐!我們才一時糊涂!”
老三磕得額頭出血。
“您放了太子殿下吧,這可是要抄家的?。 ?/p>
我抬腳橫掃,一腳一個將他們踹開,力道之大讓他們在地上滾了三圈,撞在廊柱上哼哧作響。
“錯?”
我盯著他們狼狽的模樣,心口的寒意更甚。
“把今朝送進煙雨樓時怎么不想著錯?看著她被人打斷骨頭時怎么不想著錯?給這冒牌貨端藥、罵親妹妹是毒婦時,怎么不想著錯?”
我沖親衛(wèi)揚下巴,聲音冷得像邊關(guān)的寒風: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