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他把東西還給陳婆子后,急著領玉丫頭回家吃魚醬去了。陳婆子站在門口,手里緊緊捏著那一小瓶藥膏?!安皇侵軕??難不成真是他家這個后娘給我送來的?”回了屋里,陳婆子立馬被魚醬的香味吸引,這才看清眼前這碗飯菜。她夾起一塊小銀魚嘗了一口,瞬間開了胃?!八€是玉丫頭家的那個后娘嗎?”周家。傅卿今天實在累的沒勁兒了,碗筷還是玉丫頭洗的。少禹伺候周應淮小解,正好跟他說起那瓶藥膏的事情?!八幐啵磕隳锝o的?”少禹點頭,一邊幫著周應淮借著床沿的力氣重新坐回去,一邊回話:“陳婆婆是這么說的?!敝軕窗櫰鹈肌K硎謽O好,家里根本沒有跌倒膏藥這種東西。自他橫生意外后,家里沒人干活,連買糧食的錢都沒了,怎么還會有膏藥這么貴的東西?再說,當時傅卿與他說這事兒的時候神情焦急,向來陳婆子的傷勢很嚴重,可少禹又說陳婆婆腿腳一點毛病都沒有。一時間周應淮都有些分不清該信誰的話了。少禹出來時候正好看見傅卿坐在屋檐下愣怔發(fā)呆,一聲“娘”已經到了嘴邊,又被他忍了下來。他不動聲色的站在那里,看著傅卿愁云滿面。除了必要的米面糧油,還有好多沒舍得買的作料。她想買新的鋤頭,想買個大一些的背簍,還看上了新的布料,想要換新的被褥......再有兩個月她就要生了,更是需要用錢的時候。真愁??!少禹猶豫了半晌,終于決定開口說點什么,卻見傅卿從椅子上站起來,洗漱后直接進去睡覺了。他憋了半天的話又咽了回去,也喊著玉丫頭洗洗睡了。傅卿輕輕爬到里頭躺下,正準備去扯被子,周應淮已經給她蓋上了。她沒應聲,準備直接裝睡,卻聽周應淮問她:“陳大娘一點兒路都走不了嗎?”傅卿打了個哈欠,聲音泛著困勁兒。“走不了,是我攙回去的?!敝軕绰曇舯揪偷统粒@個時候竟有種催眠的效果?!澳憬o她請大夫了?”傅卿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?!澳挠绣X請大夫,我就換了點藥膏給她。你是不知道,她家跟咱家比也好不到哪里去,以后我再沒臉去她家借東西了......”聽著她聲音越來越輕,應該是馬上要睡著了。周應淮又喊著她,“你拿什么換的?跟誰換的?”回應他的只有均勻平緩的呼吸聲。周應淮微嘆一聲,又給她掖了掖被子。大床雖然寬敞,但被子只有一床,而且傅卿睡著了以后一點兒也不老實,一個翻身又能貼在周應淮身邊。他的手,自然而然就能碰到她的肚子。大概真是累壞了,這一晚上傅卿肚子里的小家伙足足鬧騰了兩回。她這個做娘的沒被弄醒,倒是旁邊的周應淮被嚇醒了兩次。每次他再把手放上去的時候,小家伙又不動了。為了讓小家伙少折騰,周應淮干脆直接把手輕輕覆了她的肚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