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卿快步走過去,“你怎么在這?不是讓你在粥餅鋪子里等著我?”見是她,少禹忙站起來,甕聲甕氣的說:“我明天跟你去集市上賣吧?!闭f罷,他把賺來的三十一文錢遞給傅卿。傅卿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,見今天的粥餅鋪子里多了個老板娘,一雙三角眼,看著就精明不好惹。想來是覺得少禹的生意比他家的好,眼紅不讓賣了。想著少禹剛才的低落,想必是受到了欺負。她拍拍少禹的肩膀,“嗯,明天我們再換其他的地方。”母子二人打聽著來到福春酒樓,傅卿說明來意,伙計看了看那只兔子,“三十文錢你賣不賣?”傅卿皺眉。這就是他不想直接來酒樓賣的原因。跟那個漢子一樣,價錢直接砍了將近一半,簡直就是看他們孤兒寡母好欺負。“不知周掌柜在嗎?”伙計擺擺手,“掌柜在不在都是這個價。你要賣就賣,不賣就走?!蓖米佣急沉艘宦妨?,總得賣出去的。傅卿忙說:“我是周應淮的媳婦兒,他以前經(jīng)常給酒樓里送野味,價錢也是他跟我講的,他說你們家掌柜給錢最是公道,小哥你幫我問問吧?!被镉嬕荒槻荒蜔?,“那你等著吧。”少禹拉著傅卿的衣裳,“要不我們再去其他地方問問看?”傅卿今天腰疼的不行,她直接坐在酒樓門外歇著,“都來了,等等看吧。”好一會兒了才有個中年男人出來,“你是周應淮家的?”傅卿忙站起來,“是周應淮家的。掌柜的你瞧瞧,這兔子可肥了。”少禹把兔子拎起來給他看,周掌柜眼里明明是滿意的,嘴上卻說:“你家周應淮已經(jīng)很久沒送野味來了,現(xiàn)在我們酒樓里的野味是另外一個獵戶送來的。這兔子是不錯,但是酒樓里已經(jīng)有不少野味了。你若真是要賣,我只能給你四十五文錢。”少禹皺了下眉,正要把兔子放回去,傅卿已經(jīng)點了頭?!俺桑蔷退氖逦?。”周掌柜親自數(shù)了四十五文前給她,又委婉的說自家開門做生意,他們坐在門口歇腳影響生意。不用傅卿開口,少禹已經(jīng)爭氣的背起背簍,氣哼哼的朝前走了。傅卿揣著這一百零八文錢,又添置了些必要的調料,花了五文錢,又逛了兩家鋪子,不舍得買大米白面,最后只買了些更便宜的黍米,兩斤花了十文錢。把東西裝進背簍讓少禹背著,看著這小小的身子,她站在肉鋪面前,花了十五文買了半斤肉,最后又磨破了嘴皮子,讓老板送了些下水。路過布莊,傅卿帶著孩子進去,問了成衣的價錢,覺得太貴,只得又花了二十五文錢買了兩匹布。就這些,統(tǒng)共就花了五十五文錢了?!拔仪浦慵液⒆拥男膊怀闪耍幻米幽阍倏措p鞋子?我便宜些給你?!备登淇催^去,見少禹正把右腳往左腳后邊縮,緊張又局促的樣子。他想要新鞋。這一雙鞋被村里其他孩子笑了很久了,平時上山也不太方便,總是會被枯枝和石頭扎到。他想著,如果有了新鞋,走路應該能更快一些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