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動作不便,只把腿放下去都費了半天勁兒。傅卿已經(jīng)休息了半日,沒這么難受了,在周應淮之前先下了床,趕著去了隔壁?!吧儆??!蔽堇餂]點燈,傅卿看的不是很清楚,只用手摸過去,摸到了少禹那張沒什么肉的小臉?!疤鄄惶??不怕,娘在這里?!鄙儆碜孕褋砗笠恢比讨鴽]哭,這會兒聽見她這句話,竟然沒出息的哭了。傅卿直接把蠟燭點在床頭,能更亮一些。她先是抹了抹少禹的額頭,確認沒有發(fā)燒后才松了口氣。周應淮趕過來時,傅卿正仔細的查看了少禹腿上的傷勢。“爹!”見周應淮過來,少禹哭得更加大聲,嚇得傅卿趕緊松了手,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?!澳凶訚h大丈夫,哭什么?!鄙儆眍D時止住哭聲,要把眼淚都憋回去。傅卿簡直無語。一個成年人受了這樣的傷都疼得直哆嗦,少禹才七歲,哭兩聲怎么了?“傷口還痛嗎?”少禹點頭。怎么可能不疼,他都疼得要死了?!暗?,獸夾在半山腰第一顆梨樹下,我想著摘兩個梨子,就沒留意......”少禹聲音越來越小,但仔細一聽,聲音里是帶著顫抖的。被獸夾夾住的那一瞬,他疼的以為自己死過去了。周應淮面色沉重,傅卿眼眶通紅?!澳隳镆呀?jīng)報過官,人也抓了,山里的獸夾也都找出來了。少禹,沒事了?!鄙儆肀牬笱劬?,不敢置信的看向傅卿。而傅卿,則是看向周應淮。他怎么知道的。“我以后還能走路嗎?”少禹忍了半天,終究是怯生生的問出了這句話。周應淮知道他擔心什么,盡量讓語氣輕松一些:“你放心,不會跟爹一樣的?!碑斎徊灰粯?,少禹吃了我給的藥,怎么著也不能做你這樣的癱子。屋里突然安靜下來,氣氛有點過于詭異了。傅卿看著屋里這幾個人的臉色,這才后知后覺自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。對上周應淮那雙辨不明上喜怒的眸子,她心慌了一瞬,立馬又便得厚臉皮起來?!澳銈冞@么看著我做什么?陳婆婆才擦了藥崴傷立馬就好了,你這點傷,多養(yǎng)養(yǎng)也就好了?!彼鲋亲诱酒饋?,“丫頭,快扶我回去躺著?!庇裱绢^不明所以,但還是乖乖牽著她回了主屋。少禹聲音明顯抬高了些,“爹,她說的是真的?”周應淮不知道他問的是用藥的事情還是以后能不能走路的問題,只敷衍的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少禹卻很高興,“陳婆婆的腳傷能好的這么快,我的也能好的快?!敝軕葱目谝恢?。“你信她?”少禹點了頭,“我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