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鳶的心里隱隱有點不安,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。就好像整顆心都提起來,空落落的。她抓著被子,另外一只手放在肚子上。隨后拿起手機(jī),給林澤打了電話。林澤那邊也是過了好久才接起來:“沈小姐?!薄安缓靡馑剂譂桑@么晚了還打擾你。”“沒關(guān)系的沈小姐?!鄙蝤S問道:“我本來是想給薄擎打電話的,但是他沒有接,他是還在忙嗎?”林澤那邊頓了一下,過了兩秒鐘才說道:“嗯,薄總還在忙,可能手機(jī)沒電了,我剛才還看到他呢,不過現(xiàn)在我去忙別的事了?!绷譂蛇@也不算是在說謊,他確實前不久才在醫(yī)院見到薄擎,現(xiàn)在然后去忙了。薄總讓這件事別告訴沈鳶,林澤也暫時沒說。沈小姐能這個點打電話過來,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?“那就好,謝謝你。”沈鳶這邊掛了電話,心里的石頭放下去了。她從床上起來,去外面給自己倒了杯水,但是玻璃杯卻突然從手上滑落下去,掉在地上四分五裂。沈鳶趕緊拿來掃帚,把玻璃碎片清理干凈,然后這才回到床上,卻怎么都睡不著。......凌晨四點,時歡和薄擎都沒回去,還在重癥監(jiān)護(hù)室的外面坐著。很快,一個醫(yī)生出來,說病人醒了,但是情況還是不太妙,希望家屬能進(jìn)去,陪著病人說說話,給病人一些鼓勵,讓病人能多點求生的希望。時歡去換上了隔離服,然后進(jìn)了病房里,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,她說自己想和爺爺獨處。老爺子的身上還插著儀器,躺在病床上,一動都不動。只有那雙眼睛睜開了一條縫,能看到眼前的東西。在看到時歡之后,他的手動了動,似乎想要去握時歡。時歡的手也確實握了過來:“爺爺?!崩蠣斪拥淖彀蛷埩藦?,似乎要說什么,卻發(fā)不出聲音。如果仔細(xì)看的話,能發(fā)現(xiàn)他在叫歡歡?!盃敔??!睍r歡現(xiàn)在,并沒有在外面薄擎面前,哭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樣子,她十分的平淡,甚至眼里都是冷漠?!澳阋亲吡?,這個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,你難道真的愿意看到我孤苦伶仃的嗎?”“你是為了救薄擎中的彈,你是薄擎的救命恩人,你現(xiàn)在說什么,薄擎肯定都會聽的,爺爺,算我求你了,你撮合撮合我們,讓我們在一起好不好?”老爺子就這樣看著時歡,那眼角還有淚水順著臉頰流進(jìn)了白色枕頭里。時歡抓著老爺子的手,直接在老爺子面前跪下。她控制著自己的聲音,只讓她和時老爺子能聽到:“爺爺,我求你了,我真的求求你了,這是一個無比好的機(jī)會,也是我唯一的機(jī)會,只要你開口,薄擎就會答應(yīng)的!”時歡現(xiàn)在才開始哭著,但是這眼淚,不是為了時老爺子受傷心疼而流,而是她想要和薄擎在一起,求著老爺子成全才流的??吹綍r歡這樣子,時老爺子如何能不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