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婁梟一直忙著撈人,也沒時間去盤婚禮的種種。當日所有的證據(jù)都表示是簡歡主動聯(lián)系宮偃,再加上她又是有過不少“前科”的,任誰都會覺得是她有預謀逃婚??烧绾喨萑羲f,那只小狐貍雖然總是滿口謊言,卻是個心善的。之前阿鯤陪她一起胡鬧去半島救簡容若,為了不叫他追究阿鯤,她可是什么都配合了。把這倆人丟下自己跑了,的確不像是她的性格。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,“把小東帶日蝕來。”聞言,郝仁轉(zhuǎn)過頭,驚訝道,“你懷疑小東?”婁梟沒答,地下停車場的暗光中,黑眸深不見底。小東最終沒有被帶來,來人說,他在半路跳車跑了。想來是已經(jīng)知道東窗事發(fā),不敢來了?!斑@個兔崽子。”聽到消息,郝仁忍不住也罵了句。當日簡歡的一舉一動都是小東轉(zhuǎn)述,再加上那張紙條佐證,誰都不會起疑心。這個局做的,真是煞費苦心。反應過來,郝仁看向立在窗邊的男人,欲言又止。如果簡歡是自己跑的中途出事兒,還能勉強說一句自作自受??梢潜蝗藫镒叩?,這性質(zhì)就不同了。婁梟這幾天看似無所謂,可相識多年,他很清楚此刻的他有多危險。只要這層平靜的皮子裂開,必定是一番腥風血雨。原本還能再緩幾天,緩到真的沒有半點希望。可眼下,怕是已經(jīng)到了盡頭。郝仁默默走到他身后,拍了拍他肩膀?!岸敚虑闀兂蛇@樣誰都無法預料,人死不能復生…”“誰說她死了?”婁梟轉(zhuǎn)過臉,眼底涌動的危險叫郝仁啞然失聲。他忽然說起不相干的,“就算她沒想跑,宮偃也是她主動招惹的。等找到她,我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,看她還敢不敢吃里扒外?!蓖嫘λ频纳ひ簦牫隽撕氯室簧黼u皮疙瘩。婁梟視而不見,點了顆煙,看著手里的打火機,突兀的笑了?!斑€是算了,她最嬌氣,拍個背都喊疼,這要是打斷了腿,還不得哭一整年?!薄捌鋵嵃?,我還挺喜歡看她哭的,但是,我不喜歡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。”因為熬了幾天布滿血絲的瞳孔轉(zhuǎn)向郝仁,低暗的嗓音裹著笑?!昂氯誓阏f,那水那么涼,她會不會被凍哭?”郝仁張著嘴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他只知道,他馬上就要哭了。“二爺,你別這樣,你不是這樣的。”“誰說不是呢。”婁梟看向高樓聳立的城。比起找那個小白眼狼,他明明還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。可眼下,都被她耽誤了。還真是,死活都是個禍害。深吸一口煙,煙火燃到煙蒂,灼燒感蔓延到食指?!岸嗾垘讉€搜救隊,沿著江域旁支的范圍找,別局限京城,郊外,山區(qū),都找一找。”“叫韓縱留在海城盯著,宮偃要是還活著,他絕對不會再回京城?!甭犐先ト菀?,實際上則是耗費人力物力。最主要的,是他們做的可能都是無用功??裳巯潞氯适裁炊疾桓艺f,只能點頭,“嗯,我去盯著,你幾天沒合眼,休息會兒吧。”“不用。”按滅了煙頭,婁梟拿起車鑰匙,“一起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