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懷玉就笑了下，打算往外頭走。
只是才走一步，顧懷玉忽然回頭，彎腰湊到四月的面前，眨了眨眼：“大嫂，你說實(shí)話，你以前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？”
四月被顧懷玉忽然湊過來的動作嚇的一退，又怔怔看向少年微紅清亮的眼眸，清澈的沒摻任何雜質(zhì)。
一如既往這樣干凈的神情。
他的呼吸打了過來，眼里還有狡黠的目光，就跟以前忽然竄出來嚇?biāo)粯印?/p>
又散漫又認(rèn)真。
真真假假，看不透少年的心思。
四月對上顧懷玉的眼睛，輕輕搖搖頭：“沒有?！?/p>
顧懷玉的唇邊就勾起一抹笑，拍著胸口：“嚇?biāo)牢伊耍蝗晃铱梢淮蟾绱蛩懒??！?/p>
顧懷玉說著重新直起腰，看著四月：“大嫂，后天我就要走了，下次過年再見，希望到時(shí)候明夷能陪我一起玩了?！?/p>
四月覺得眼里要涌出淚光，她強(qiáng)忍著，笑了下：“那會兒明夷才剛會走路呢，你可不許讓他摔了?！?/p>
顧懷玉笑了笑：“大嫂放心，摔了我就來大嫂面前請罪?！?/p>
顧懷玉說著又頓了下，神情落下來：“大嫂，那我走了?！?/p>
四月手指捏緊，微微點(diǎn)頭。
顧懷玉就一轉(zhuǎn)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。
顧懷玉一走，四月就看著面前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發(fā)呆。
顧懷玉剛才的眼神仿佛還近在眼前。
熠熠生輝的眸子，好似隱隱有著期盼。
她從來不想騙他，顧懷玉年少里對她的好，她也從來沒有好好報(bào)答過他。
剛才有那么一刻她想如實(shí)告訴他的。
他曾是她整個年少時(shí)唯一的月光，是她唯一牽掛的人。
自然是曾經(jīng)喜歡他的。
但這份喜歡早已埋入深土，那只是年少的記憶了。
她與顧懷玉往后都會有好的日子要走，顧懷玉的身邊也會有更好的女子陪在他身邊。
這樣才是最好的。
桌上茶水的茶霧漸漸消失，四月伸手端向杯子，茶水早已是冷了。
不知不覺，獨(dú)自已坐了好一會兒。
這時(shí)候外頭傳來陳嬤嬤的聲音：“太太，小公子醒了，你要去瞧瞧么？”
四月應(yīng)了一聲，撐著桌子起來，掀開簾子走了出去。
外頭陳嬤嬤朝著四月低聲道：“我替太太選了三個瞧著伶俐的貼身的丫頭，我叫她們在暖房等著的，太太看小公子時(shí)順帶瞧瞧?！?/p>
“要不滿意就換人，順帶太太再給她們賜個名字?！?/p>
四月邊往暖房走邊聽陳嬤嬤說著，等陳嬤嬤說完了她才道：“嬤嬤選的人我是信得過的，至于名字......”
四月進(jìn)了暖房，看到站在墻邊上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站著的三人，此刻已換了身丫頭衣裳，都低著頭，老老實(shí)實(shí)等著四月發(fā)話。
四月過去坐在椅子上，從季嬤嬤手里接過明夷，看著那三個丫頭溫和道：“名字就分別叫阿梅，阿月，阿夏吧?！?/p>
那三個丫頭聽了四月的話，就連忙規(guī)矩跪下給四月磕頭：“奴婢謝大太太賜名?！?/p>
規(guī)矩都十分的好，顯然是剛才陳嬤嬤教了的。
四月沒精力多交代，只叫陳嬤嬤多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