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巍一驚一乍地想要蹦起來,卻忘了自己是坐著的,一個沒動好,人便朝著我的方向栽過來。我只覺眼前一白,接著就有什么東西朝著我壓過來,本能的伸手去扶,不料看著瘦得麻桿似的臭小子居然重得很,再加上他摔過來時的慣性,沖得我向后退了幾步,方才險險站穩(wěn)。這一切來得太快,我們還沒弄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,人已經(jīng)撞在一起。要不是他及時穩(wěn)住腳步,我很可能被他砸成肉餅。他左手把小胸脯拍得嘭嘭作響,不住的念叨著好險好險?!澳銈冊诟墒裁??”一個沉穩(wěn)中帶著薄怒的聲音猛地在我身后出現(xiàn),嚇得我小身板兒一哆嗦。林子巍正對著我身后的方向,笑臉有瞬間的僵凝,很快直起身體,摸摸腦袋解釋說沒什么,差點摔了。他眼里的倒影讓我認出站在我身后發(fā)聲的人是大哥。其實不用看林子巍的眼睛,我也知道背后的人是誰,大哥的聲音簡直不要太熟悉。我轉過身,卻見大哥陰著一張大臉,黑乎乎的目光落在我的右手上,眉頭危險的蹙著,眼里一片怒意。順著他的目光一瞧,我和林子巍的右手還在一起握著呢。怪不得大哥一副妒夫的樣子,可酸死我了。我壞心眼兒的想,握個手而已,人類結交的正常禮儀,這就吃醋了?你昨天一頭扎進人家的溫柔鄉(xiāng)里差點清白不保,怎么不知道我會吃醋啊。呵呵,有醋大家吃嘛,一個人嘗多沒意思,都嘗嘗唄。只有嘗了,才能推己及人。林子巍反應很快的松開手,我也坦然的把右手撤回來,順便捋了下頰邊垂下的發(fā)絲,坦坦蕩蕩的甜笑著說,“大哥,你怎么來了?”兩只手分開,大哥的臉色好看了點,只是還陰沉沉的,像要下雨似的,說話的聲音也沉得像是雨天墜在天空的烏云,“天氣預報說有雨,我是來給你送傘的,中午我來接你,乖乖等著就好?!蔽铱戳丝赐忸^的九九艷陽天,琢磨一會兒雨會從哪里下出來。而且中午來接我吃飯再給我傘不行嗎,反正他都會來接我,用得著特地跑這一趟?會不會送傘是假,宣示主權才是真?當時這只是我的猜測,晚上的時候大哥證實,我真相了?!斑@邊有點遠,休息日沒問題,哪天有課就會很麻煩,主要是浪費時間。先這樣畫著,回頭在學校附近看看,買所大些的房子,專門給你布置個畫室,省著來回跑這么累?!贝蟾缫贿呅踹叮贿呍谝麓锾统鰪垵窠硭洪_,一下下的給我擦右手,擦得濕巾都沒有水分了還在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