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胭看著他的名字,又想起前天晚上在醉人間的畫面,有些不自然。傅寒霖簽好字后將文件遞給付胭,隨手又抽了一份文件翻開,右手拿著筆,在文件上批注出問題所在。他忽然抬眸,“還有事嗎?”付胭一愣,回過神來,“沒有,那我回樓下了傅總。”“嗯?!蹦腥说哪抗獠恢圹E地從她的臉上劃過,隨即收回視線。付胭轉(zhuǎn)身的一剎那,怪自己太敏感了,傅寒霖壓根對她沒有那方面意思,周六晚上只是出于道義幫她解圍,和霍銘征說的那句話想來也只是隨口說的。是她想多了,以后沒必要刻意和傅總保持距離,還是從前簡單的上下屬關(guān)系。辦公室的門再次關(guān)上。在文件上批注的筆尖停了下來。傅寒霖看著批注的內(nèi)容,原本寫了一半的修改意見,一不留神,在末尾寫成了付胭。他皺了皺眉頭,握著筆將那兩個字劃掉,結(jié)果筆尖一劃,薄薄的紙剎那間被刺破。男人倏然攥緊手指。孫秘書接到內(nèi)線電話,電話那頭男人語氣低沉:“叫市場部的材料重新做一份送來?!备峨倩氐巾椖坎浚の簧嫌型赂嬖V她:“付副總監(jiān),你爺爺來找你了,我們帶他去你辦公室等你了?!睜敔??付胭愣了一下。第一反應(yīng),是霍老太爺。可立馬她又否定了這個猜測,霍老太爺從來沒有承認(rèn)過她是霍家人,在外面更不會自稱是她的爺爺。她面上無異,點了點頭,直奔辦公室。一推開門,就看見一道消瘦且有些佝僂的背影立在窗前,觀察著她養(yǎng)的那株墨蘭,只是不同尋常老人那般,這道背影有種難以形容的風(fēng)骨。是飽經(jīng)歲月的鏗鏘和堅毅,在他身上化作了歲月靜好的平和。老人緩緩轉(zhuǎn)過身來,慈眉善目的臉上笑意滿滿,“丫頭,回來了?”她豁然一喜,反手關(guān)上門,迎了上去,“傅爺爺!”不怪公司的人不認(rèn)識傅老爺子,也不知道他是傅寒霖的爺爺,傅老爺子向來低調(diào),從來沒在媒體上露過面?!拔铱纯础!备道蠣斪訉⑺龔纳系较麓蛄苛藥妆?,像在確認(rèn)什么,隨后才沉了一口氣,“沒受傷?!备峨僖徽?,“您知道了?”她攙扶著傅老爺子坐在她的辦公椅,拿了自己用的暖手寶放到他手上,南城估計快下雪了,天氣變得很冷。傅老爺子將拐杖遞給她,她拿起倚在辦公桌邊,聽老人娓娓道來,“我去喝早茶了,結(jié)果有人到我跟前哭哭啼啼,求我到霍家求情,我細(xì)問了才知道那是陳家媳婦,她兒子拿刀傷了霍家小子,我一聽就知道其中有貓膩,果不其然叫人仔細(xì)盤問了,原來她兒子要傷的是你,我當(dāng)時那個氣啊,當(dāng)場把人給轟走?!彼麤]說的是,他放了話出去,誰敢給陳束求情,就是和他傅家過不去!付胭給他倒了一杯茶,“傅爺爺,您別和他們生氣,不值當(dāng)?!备道蠣斪永浜咭宦暎骸笆遣恢诞?dāng),我早茶都沒喝,氣都?xì)怙柫恕!备峨偾扑闲『⒌臉幼?,不禁好笑?!拔叶亲羽I了,丫頭,你陪我去吃午飯?!备道蠣斪訉⒉璞畔拢闷鸸照取8峨僖豢磿r間,差不多快下班了,她毫不猶豫,“好。”走到門口,他忽然停下腳步,“對了,我還叫上了寒霖,你不介意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