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方和曹原也沒料到會在這里碰到霍淵時。在蘇黎世傅寒霖攔截了一次,難道霍淵時也在此等著他們,要攔截他們帶走付胭嗎?別的不說,現(xiàn)在的霍淵時就像一根扎在霍總心頭上的刺,是付胭親自扎進去的。霍總又豈能讓他如意。來接霍銘征的車子已經(jīng)到了。曹方拉開車門,霍銘征不露聲色地從霍淵時臉上收回視線,彎腰將付胭放進車內(nèi)的座椅上,整理好枕頭的高度,隨后掩上車門,才緩緩回過身去。身高腿長的他站在一片光影下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清貴和優(yōu)雅?!斑@么巧,大半夜在機場碰到大哥?!被魷Y時的輪椅緩緩前行,他的生活助理撐著黑色的大傘亦步亦趨,他的整張面容徹底暴露在了光線下。他穿著黑色的大衣,清瘦的身子卻一點都不顯得空,霍淵時骨架大,就算瘦也能撐得起衣服。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禁欲感。霍銘征的目光落在他的圍巾上,唇角的弧度沉了下來。是付胭給他織的圍巾。真如母親說的那樣,霍淵時應該是經(jīng)常戴,圍巾看著都有些老舊了。霍淵時溫和一笑,“我剛下飛機,沒想到就看到你了?!泵魈炀褪浅α耍魷Y時給霍家打過電話,今年會回南城過年。這件事霍銘征是知道的。只是這個時間點,有些微妙了?!皞惗厥菦]有剛好白天到南城的航班嗎?”霍銘征從口袋里掏出煙盒,點了一支煙,甩掉火苗,似笑非笑,“大哥何必這么辛苦?!被魷Y時車禍后一直怕冷,這會兒寒風吹過來,生活助理拿出鹿皮手套。他慢條斯理地戴上,淡淡地說:“你也知道現(xiàn)在是春運,票很難搶的,我能搭上哪一趟的航班,全看天意。”霍銘征嗤笑一聲,緩緩吐出一口煙,在繚繞的煙霧后,一雙冷寂的眼眸黑沉沉的,“霍家是少了你的?”堂堂霍家的大少爺,還要跟人搶機票,傳出去誰信?更何況,雖然霍淵時早幾年就放棄了霍家的繼承權(quán),可他手底下有不少自己的產(chǎn)業(yè),有一些是霍銘征知道的,背地里估計還有不少?;魷Y時將鹿皮手套的扣子系上,“我如今廢人一個,能不浪費霍家的資源就盡量不浪費?!睆U人?“大哥就不要妄自菲薄了,你這個廢人可是比一般人強多了?!被翥懻餮鄣滓黄M莫如深的暗色?;魷Y時不置可否,目光隨意掃過霍銘征身后的車,“是胭胭吧?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,我改日再去看她,麻煩阿征照顧好她了。”說完,他抬了一下手,“阿吉,回去了?!卑⒓腔魷Y時的貼身助理,長得很年輕白嫩,看著還像個學生樣,是霍淵時當年資助過的貧困大學生,畢業(yè)后就到他身邊照顧他了。且不說霍家給出的薪資很高,阿吉本身就對霍淵時忠心耿耿。就像曹方曹原對霍銘征。阿吉推著輪椅往前,擦身而過時,霍淵時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看了一眼霍銘征,隨后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。來接霍淵時的車停在貴賓通道外面。阿吉不解地問:“您為什么不帶付小姐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