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暖意穿好了外套,回頭就看到靳寒淵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(fā)上,他周身的氣壓很低,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山雨欲來風(fēng)滿樓的壓迫感,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,一雙眼眸里盡是深沉的情緒。夏暖意微微怔了一下,她看著靳寒淵低沉的氣場,猶豫了一下之后開口道:“寒淵,不和我一起去嗎?”靳寒淵拳頭攥得死死的,他眼眸中透著些許的涼意,漠然道:“我去干什么?”夏暖意有些無奈的扶額,而后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的解釋道:“我只是覺得孫平海在這個時候死了有些意外,他不是很快就能出來嗎?怎么會和別人突然起沖突,還被刀刺破了大動脈……”靳寒淵聲音涼涼的:“我怎么知道?”完了,這么看他是真的生氣了……夏暖意湊過去,軟軟的貼在靳寒淵的身上,湊過去親他,一邊親一邊說道:“寒淵,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徹底的死了,我心里只有你,真的?!苯疁Y抿著唇,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對著夏暖意,神情說不出的委屈。明明他都看到了,她在聽到孫平海的死訊的時候,怔然了那么久,就連他情緒不對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。若是說她對孫平海沒有半點感情了,他不相信。但是偏偏夏暖意說出來的話也很對,她想確認(rèn)一下孫平海是不是真的死了?!昂疁Y,不氣了好不好?剛才是我不對,我認(rèn)錯?!毕呐赓N在他身上,聲音軟軟的,也頗為認(rèn)真。靳寒淵心中的火氣消散了幾分,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可憐巴巴的貼在他身上的夏暖意,幽幽的嘆了口氣?!安皇且ゾ置矗€不走?”他站起身來拿起外套,淡淡的沖著她說了一句。夏暖意立刻快步的跟了上去。兩個人開著車很快到了警局,雖然是晚上,但是依舊有值班的警察在,知道他們兩個的來意之后,便帶著他們?nèi)チ舜娣攀w的殯儀館。孫平海的尸體是剛送過來不久的,被白布蒙著,就那么的放在了停尸間,白布上還沾染了猩紅血跡。帶他們來的警察看了一眼夏暖意,又看了一眼靳寒淵,有些猶豫的開口道:“要看一眼死者么?”“要?!薄安灰??!眱蓚€聲音同時響了起來?!耙笔窍呐庹f的,“不要”是靳寒淵說的。兩個人同時說出了兩個相反的答案,一時間讓警察也怔住了,有些犯難的道:“那是看還是不看……”夏暖意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白布上,聲音冰冷的開口道:“當(dāng)然要看?!彼肟纯磳O平海的死狀到底有多慘!被刺中大動脈死了?呵,這種死法想必死得很快吧,真是便宜他了。夏暖意的眸光越來越冷。靳寒淵原本還想拒絕的,但是看著夏暖意冰冷的眉眼,他鬼使神差的停住了,沒有繼續(xù)開口說話。警察上前一步,偏開頭然后帶著手套掀開了蒙在孫平海尸體上的白布。靳寒淵與此同時,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夏暖意的手。白布之下,是面目猙獰甚至有些扭曲的尸體。孫平海那張臉有些扭曲,一雙眼睛瞪得極大,臉上滿是驚恐,同時在他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刀傷,鮮血浸染了他大半個身體,從夏暖意這邊甚至還能透過傷口看到他脖子內(nèi)部的氣管,以及森森白骨。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