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出了東廂院,就見一個老嬤嬤迎面走來,夜北承蹙了蹙眉,便知是宮清月要尋他。來人正是宮清月院里的管事--常嬤嬤。“王爺,主母在前廳等您?!币贡背谢仡^看了一眼身后緊閉的房門,不知怎的,心里莫名覺得煩躁。跟隨常嬤嬤來到前廳,宮清月已等候多時,見夜北承終于朝她這邊走來,她急得站起身來?!澳阋?dú)馑罏槟飭幔俊边€未等夜北承踏進(jìn)門,就迎上了宮清月的責(zé)問。夜北承沒搭理她,徑直走入正堂,坐在椅子上,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不緊不慢地喝完,方才回道:“母親這不是好端端在這嗎?”宮清月愣了一下,待反應(yīng)過來后臉色更加難看。她憤憤然道: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把那婢子藏在你屋里了!”夜北承蹙眉漸深,林霜兒受傷的事他沒讓人透漏,自他從外面帶回來就悉心養(yǎng)在自己屋里,可聽宮清月話里的意思,她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些事?!霸趺矗赣H派人跟蹤我?”夜北承最不喜人窺探他,哪怕是宮清月也不行!見夜北承臉色陰沉,宮清月方覺自己太過心急,觸碰到了他的逆鱗,語氣頓時緩和了一些,道:“母親也是擔(dān)心你,那婢子謊報身份入府,本是死罪,你貿(mào)然將她留在身邊,也不怕她將來害你?”宮清月見慣了皇家的爾虞我詐,也見多了女人的勾心斗角,在她心里,隱瞞身份入府,刻意接近夜北承的林霜兒,心思絕不簡單!“她不會害我!倘若要害,昨夜便害了?!币贡背械馈R娝宦爠窀?,還替那婢子說話,宮清月心里頓時不是滋味?!澳琴v人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了,叫你這般維護(hù)她?連母親的話也不聽了!”“我說那賤人明明是個男兒身,怎生得如此嫵媚,原來就是個狐貍精!”“侯府容不得她,你若不處置,為娘便替你處置了!”夜北承面無表情地看著宮清月,問道:“母親想要如何處置?”宮清月還在氣頭上,聽夜北承這樣問,心里的話張口就來:“那么會勾引人,發(fā)賣給人牙子最好!”“啪!”一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堂內(nèi),竟是夜北承徒手捏碎了手里的茶杯。宮清月嚇了一大跳,臉色變了又變,她看向夜北承,滿臉不可置信。后知后覺地拍了拍自己猛烈跳動的胸口,宮清月顫著聲道:“夜兒,你竟為了一個賤人,要這般與母親作對嗎?”夜北承何時如此叛逆過,即便她不管不問,他也從未讓她操心,就算是婚姻大事,也全憑她做主,可如今,他竟為了一個女人,一個身份低微的下人,這般與她較量......直到現(xiàn)在,她才猛然發(fā)現(xiàn),夜北承已經(jīng)逐漸脫離了她的掌控......夜北承心中本就不快,再聽見宮清月如此詆毀林霜兒,此時臉色更加難看:“夜兒已經(jīng)長大了,自己的事怕是由不得母親做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