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譽堂強忍著身體的不適,沉聲問她:“你身上涂了什么?”林霜兒這才明白,定然是方才那幾個老婦人在她身上涂的東西,讓他感到不舒服了。林霜兒道:“是那幾個婦人給我抹的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?!逼鸪酰炙獌阂惨詾槭鞘裁炊舅?,可她聞著也沒感覺到什么異常,只是這味道說不出的奇怪。白譽堂恍然,難怪他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,原來是那香味惹的禍端!眼下,他被這香味迷亂了心智,根本無力迎戰(zhàn),只能帶著林霜兒繼續(xù)往前跑。忽然,白譽堂停住了腳步。腳下,是深不見底的深淵,再往前就是粉身碎骨!正逢夜里下過一場雨,天濕路滑,殺手們騎著馬,不一會就追上了他們。馬蹄踩在了地面上,濺起泥漿一片。林霜兒抿了抿唇,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一群殺手,又抬眼望著白譽堂。雨水濡濕了他的臉龐襯得他更為清冷,他清冽的眉眼中帶著逼人的冷艷。鴉羽似的睫毛勾勒出上翹的眼尾,似山水畫中不濃不淡的一筆,神秘而又引人深陷。林霜兒不得不承認,白譽堂長得十分好看,黑發(fā)如墨,膚若冷玉。除了夜北承,這大抵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。白譽堂給她的感覺也十分微妙。明明一身書香氣,可sharen時,手段又如此狠厲,完全是兩個極端??上?,這樣的男子,如今要同她葬身于此。思及此,林霜兒心中頓感愧疚,她緊拽著白譽堂胸口的衣襟,哽咽道:“白大哥,說了讓你自己跑的,現(xiàn)在倒好,要連累你同我一起死了?!卑鬃u堂神情自若,即便身處險境,他臉上也沒有絲毫慌亂。他半垂著眼簾,低頭看向林霜兒,一步步往懸崖邊退,原本滿眼的狠戾陰冷,在看向林霜兒的那一瞬,頃刻淡了許多。他對林霜兒淡淡揚唇笑了一下,溫聲問她:“霜兒姑娘,你怕死嗎?”林霜兒點了點頭,十分誠實地道:“我怕。”她比誰都惜命,比誰都想要好好活著,自然也是十分怕死的。白譽堂帶著她又繼續(xù)往后退了兩步。林霜兒隱隱聽見有碎石掉落懸崖的聲音。她側(cè)著腦袋往身后看了一眼,心中頓覺震撼。那一眼,一望不到底,若是從這里摔下去,定然會摔得粉身碎骨吧。耳邊,再次傳來白譽堂的聲音:“霜兒姑娘,你信我嗎?”雨水朦朧了視線,林霜兒恍惚在他眼里看到了別樣的情愫,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,道:“信的。”白譽堂忽然勾唇一笑,道:“霜兒姑娘,抱緊我?!闭f著,他抱著她往前疾步一跳,瞬間消失在了懸崖邊。等殺手走到崖邊一看,哪里還能見到兩人的身影。只怕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!......彼時,營帳內(nèi)。夜北承正打算寬衣歇息,胸口卻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,像是被尖銳的鋒刃狠狠扎了一下,疼得他驟然皺起了眉頭,心里莫名感到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