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等了他半宿,時刻擔心他的身體,還親自給他煎藥,可她竟遭到了他的疏離和排斥......即便她心里清楚,夜北承這人性情古怪,喜怒無常,可他毫無根據(jù)地疏離她未免善變了些......林霜兒心里覺得酸酸的,理智告訴她應(yīng)該馬上就離開,人家不想見她,她就該有骨氣些,轉(zhuǎn)頭就走。可內(nèi)心又有些擔憂他的身體,怕他熬夜傷身,不管玄武怎么勸,她就是不肯離去。后面,玄武也不勸了,索性轉(zhuǎn)身離開。過了片刻,玄武又回來了,手上抱著嶄新的被褥和枕頭,直接越過林霜兒,推開書房的房門,走了進去。林霜兒就這么愣愣地看著玄武一進一出。等到玄武出來,林霜兒不解地問他:“王爺今夜不回房睡嗎?”玄武道:“王爺說了,今晚在書房睡,讓林姑娘不必等他,早些休息?!绷炙獌盒睦锔崃?。難道,他是因為自己,所以不想回去睡的?可林霜兒有些不理解。既然已經(jīng)厭棄了她,為何要委屈自己睡書房呢?將她趕出去不就好了?其實也不用趕的,她今晚就滾回自己屋里,再也不踏進云軒房了......林霜兒鼻頭酸酸的,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了。她正欲轉(zhuǎn)身離開,但想了想,還是覺得應(yīng)該當面跟他說清楚的。彼時,夜北承靠窗坐在榻幾上,身體背靠著冰冷的墻面,側(cè)頭往窗外的縫隙看去。透過一座假山,他的視線正好落在林霜兒身上,見她一直徘徊在門口,夜北承眸色漸漸深沉,身體里的血氣仿佛涌動得更加厲害,很快就變得炙熱起來。他收緊手指,深吸了幾口氣,蹙眉漸深,極快地將目光收回。他不敢放任她進來,現(xiàn)在若讓她靠近,夜北承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控制得住。畢竟,身體里這股沖動要比往常厲害得多。片刻之后,玄武推開了房門,手里提著剛泡好的涼茶。玄武將茶放在案桌上,抬頭看了眼窗外,道:“王爺真的不讓林姑娘進來嗎?”夜北承道:“你去告訴她,今晚本王有緊要的事要在書房處理,誰也不準打擾?!毙涞溃骸皩傧抡f了,可林姑娘執(zhí)意要等你?!币贡背修袅宿敉煌恢碧奶栄?,有些無奈。玄武道:“王爺,雨好像下大了......”夜北承這才抬眸看向窗外。外頭的冷風裹著細碎的雨,起初還很小,后來不知不覺就越下越大了。林霜兒也渾然不覺,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時,雨勢已經(jīng)很大了。東廂院離這里頗有些距離,若這樣貿(mào)然跑回去,指不定要被淋成什么樣。林霜兒后知后覺,方才感覺到冷。彼時,夜北承正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向她,見她傻愣愣地站在門口,渾身凍得瑟瑟發(fā)抖。她下意識地就往角落靠近,像只落水的小貓,無助又可憐。可雨勢太大了,冰冷的雨水還是會時不時濺在她身上。他看見她裙擺已經(jīng)被濡濕了......玄武道:“王爺,真不讓林姑娘進來嗎?她好像要被淋濕了......”夜北承靠著墻,微微仰著下巴,頸項上的喉結(jié)輕輕滑動。她非要把自己送上門來是嗎?等不到夜北承的回答,玄武轉(zhuǎn)身準備離開。身后夜北承深深吸了口氣,驀然開口:“讓她進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