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岸開口老陰陽怪氣了。
周靳聲反問他:“你有什么事?!?/p>
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有幾句話憋著難受,想跟您說說?!弊堪懂斨拿娉闊?,翹著二郎腿,“按照年紀,我也該喊您一聲哥,寧寧這件事您做的很不厚道。”
卓岸還是給了面子,沒說是道德敗壞。
周靳聲神色冷淡,語調(diào)更是平靜到冷漠的地步,“所以呢?替她打抱不平?”
卓岸不禁想起下午那通電話,程安寧哭得有多傷心,周靳聲就有多冷血,沒有人性,明明是兩個人的事,他非得摻和第三個人進來,最受折磨的只有程安寧。
“沒有,寧寧不需要我替她打抱不平,她也沒想要你給什么說法,是我單方面想替寧寧說幾句話,別再給寧寧下絆子,您都要結(jié)婚了,就不要再跟她過不去。”
“下絆子?”周靳聲輕笑,“說來聽聽,怎么下的?!?/p>
“寧寧流產(chǎn)的事不是您做的?您敢否認?”
周靳聲沒回答,往后一仰,雙手交叉,渾身散發(fā)著寒意。
“不擇手段算計寧寧被退婚,不讓她結(jié)婚,轉(zhuǎn)頭您倒是先結(jié)了,真有意思。”
后面幾個字,卓岸幾乎咬牙切齒說的。
本來不想提程安寧流產(chǎn)的事,當時鬧得沸沸揚揚,程安寧躲回周家,還生病,好幾個月沒出門,工作也黃了。
周靳聲沒有說話,頭頂?shù)臒粽障聛恚@得他皮膚更白,輪廓分明的眼瞳過分的冷靜沉著,沒有什么能掀起他情緒上的波瀾,“用不著你當傳聲筒,她有意見,盡管來找我。”
“她能有什么意見,您都要結(jié)婚了,她再有意見,您在意么?關(guān)心么?會心疼她么?我知道不會,她更不會自取其辱,純粹是我看不過,非得說幾句。您就當是我多管閑事?!?/p>
卓岸平時大大咧咧的,很少跟誰急眼,唯獨這次例外,他再不護著程安寧,真沒人可以護她了。
“你確實多管閑事,別自作多情替人出頭?!敝芙暲淠綐O致,仿佛心是石頭做的,“說完可以走了?!?/p>
卓岸算是看明白了,怪不得程安寧那么傷心,根本就玩不過周靳聲,程安寧哪里是這頭老狐貍的對手,他猛地起身,椅子往后推發(fā)出刺耳的動靜,
“行,說也說完了,我不打擾您了,祝您新婚愉快,百年好合?!?/p>
卓岸摔門離開。
周靳聲隨后接到周老太太電話,問他怎么還沒過來。
晚上是周、姜兩家人見面吃飯,兩家人都快到齊了,唯獨他還沒到,老太太催來了。
“重要的場合,你不能遲到?!?/p>
周靳聲語調(diào)散漫:“知道了?!?/p>
“聲音聽起來不對勁,不舒服?”
“煙抽多了?!?/p>
“別抽那么多煙了,婚禮沒幾天了,別把嗓子弄壞,先過來吧,姜倩和她爸媽都來了?!敝芾咸D了頓,“對了,安寧不想當伴娘,也得單獨給她準備禮服,代表周家的臉面,不能失禮?!?/p>
“嫂子會安排?!?/p>
“等你的婚禮結(jié)束,明年是時候給安寧安排了,那件事已經(jīng)過去這么久,可以找了,條件寬泛些,別卡那么死,放低要求,愿意接受安寧的人家還是有的?!?/p>
當初撮合程安寧和溫聿風就有老太太在撮合,她和溫家或多或少有點交情,卻在臨門一腳出了天大的丑聞,親家當不了,關(guān)系還搞得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