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位怎么了?”
“這定位是玫瑰園誒,林總和安安同居實錘了!”
果然人的悲歡是不可能相通的。
那三個女生手舞足蹈滋兒哇亂叫,我腦袋里卻一直回蕩著玫瑰園三個字。
明明早上我還剛從玫瑰園離開,那里還封存了我和林婉的大部分回憶。
很多東西都沒有動過,那里還像是我和林婉的烏托邦。
只是我沒有想到,半天不到,那個應(yīng)該只屬于我們兩個的烏托邦,又被隋安那個狗東西侵占了。
可是如今,我好像連去質(zhì)問林婉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試圖將心中的苦澀和不甘壓下。
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我隔絕,我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,急促而有力,卻帶著幾分無力感。
“算了,那是他們的選擇?!蔽亦哉Z,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。
我轉(zhuǎn)身,準備離開這個充滿諷刺意味的地方,卻意外撞上了一道探尋的目光。
我扯了下帽子,遮擋了半邊臉。
我的臉北城沒有多少人見過,林婉應(yīng)該不至于滿大街撒人無頭蒼蠅一樣找我。
我想或許是我太心虛了,再抬眸向那人看去,那道目光的主人似乎并沒有認出我,只是短暫地交匯后便移開了視線。
我松了口氣,心中卻莫名涌起一股酸楚。
當初風光無限的裴大少混成了這個德行。
我加快腳步,穿過人群,仿佛這樣就能逃離那些不愿面對的記憶。
我像無業(yè)游民,不我本來就是無業(yè)游民晃蕩在街口。
果然城西像是一個巨大的九龍寨,說他們鄰里親和也行,說他們魚龍混雜也行。
每個人在這里生活都有自己的章法。
我漫無目的地走著,目光在各式各樣的店鋪和匆匆行人間游離。
這里的每一磚一瓦,都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,而我,只是這些故事中的一個匆匆過客。
路過一家舊書店,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。
書店的窗戶半掩著,透出昏黃的燈光,與外面的夜色形成鮮明對比。
我推開門,一股陳舊的書香撲鼻而來,瞬間將我?guī)Щ亓四切┡c林婉共度的午后時光。
我們曾在這類的小書店里,肩并肩地尋找著各自的心頭好,偶爾相視一笑,無需多言便能讀懂對方眼中的溫柔。
我嘆了口氣,知道自己又在不經(jīng)意間觸景生情了。
或許我的人生太短了,林婉占據(jù)了太多的時間。
以至于我一舉一動都會聯(lián)想到她。
我輕輕走過一排排書架,指尖不經(jīng)意地劃過那些書脊,仿佛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對話。最終,我在一本封面略顯破舊的詩集前停下了腳步,那是林婉最喜歡的詩人之一。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將它從書架上抽了出來,輕輕翻開,字里行間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氣息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。”我低聲吟誦著這句詩,心中五味雜陳。如果一切都能停留在初見的美好,那該有多好。可惜,現(xiàn)實總是那么殘酷,它不會給你任何重來的機會。
“年輕人?這么傷懷?求而不得?”我轉(zhuǎn)頭只見一個白發(fā)大爺,他坐在書店一隅的藤椅上,手里拿著一本泛黃的書,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洞察世事的淡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