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又是一陣駭然。
身后來人,竟是帝王!
云淺瞳眸微縮,一回頭,就看到景帝明黃色的身影怒氣沖沖地朝這邊走來。
清妃低呼,“皇上,不要......”
“有什么不要的?”
景帝重重的一聲冷笑,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云淺,“她既然敢說出這種話,朕難道還怕她這么做?”
清妃咬唇,“可這是栩兒的孩子?。 ?/p>
景帝臉色滯了一下,眼神幾不可察地掠過自己的兒子。
他當然知道老七有多愛云淺,也知道老七不可能舍得這個孩子。
可是......
他一方面惱怒云淺說出這樣的話——不管有什么事,不管發(fā)生了什么矛盾,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,為什么非要劫持妃嬪、大鬧皇宮,在眾目睽睽之下撕破臉。
另一方面,他又不相信云淺真是這樣的人——在他們這么長時間的接觸以后,他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,她怎么可能會這么狠心?
所以,他故意說這種話,也是一種試探。
于是他冷淡的道:“朕的兒子不會這么窩囊,這天下女子任他挑選,他又何必執(zhí)著于一個非要離開他的?”
蕭墨栩微微震了一下。
云淺笑了一聲,“太醫(yī),沒有聽到皇上說的話嗎?”
太醫(yī)滿頭冷汗,但是皇上都發(fā)話了,他當然不可能再去管睿王怎么想,顫顫巍巍的跑了。
現(xiàn)場陷入了死寂。
云淺手中的匕首一直落在清妃脖頸里,沒有動過,也沒有人再來威嚇她,或許是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。
很快,太醫(yī)就回來了。
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,小心翼翼的走到她面前,話卻是對著帝王說的,“皇上,落胎藥來了?!?/p>
“給她!”
景帝沒好氣的道。
太醫(yī)點了點頭,遞給云淺。
云淺扯了下嘴角,毫不猶豫的接過來,放到嘴邊。
“云淺?!?/p>
帝王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,平直的怒意中摻雜著一絲帝王之威,“朕不管你和老七發(fā)生了什么,可你今日用這種方式離開老七,即便真的讓你得逞了,可是難不成——你云淺就是孤家寡人,就沒有在意的人了嗎?”
云淺臉色微變。
她當然有。
硯兒是蕭家血脈,父皇或許不會動他,可是京城還有她的母親,她的外公,她的兩個舅舅......
此事之后,父皇怎么可能放過他們?
所以,她當然也不是毫無準備的。
“父皇?!?/p>
她意味不明的道:“其實您還是很愛清妃娘娘吧?”
景帝眉眼一沉。
“她犯了那么大的錯,您也不過是斥責了幾句,裝模作樣地把她關到您的寢宮去,然后因為睿王前陣子犯病,便又輕飄飄的把她放了出來?!?/p>
也正是因為如此,她才覺得沒有必要將此事告知景帝。
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,父皇即便真的知道了清妃給蕭墨栩下蠱的事,最多也就是責備幾句,就會輕飄飄的揭過。
最重要的是,清妃根本沒有任何軟肋在旁人手里,所以只要清妃不想,旁人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從她手里拿到解蠱的辦法。
歸根結(jié)底,他們拿清妃毫無辦法。
云淺淡淡涼涼的繼續(xù)道:“所以——臣媳既然敢在皇宮里做這種事,您覺得,臣媳會毫無準備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