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兩個字,他費盡全力也沒有問出口。
清妃不屑地嗤笑,“當(dāng)然是死了,我為什么要留著一個隨時會暴露我的人活在世上?”
景帝身形一晃,終于再也支撐不住,踉蹌著倒了下去。
“父皇!”
幸而蕭墨栩及時扶住他,才沒有從高臺上摔下去。
可他已經(jīng)再也說不出半句話,絕望地閉上眼,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。
其實他剛才就猜到了——既然眼前這個女人頂替了清兒,那自然是不會放過清兒的。
可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,所以一遍遍地問這個女人,云淺說的是不是真話,又一遍遍地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丁點清兒還活著的希望。
他甚至......遲遲不敢問。
然而最終,她還是摧毀了他所有的希望。
蕭墨栩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樣子,心臟也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。
難怪從他見到這位“母妃”開始,就從來沒有過太激動的心情——好像一直處于一種恍然地知道這是他的母親,所以應(yīng)該要怎么對她的情緒中,而不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想要對她怎么樣。
原來這就是母子連心,這就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她的原因嗎?
直到此刻,聽到他真正母親的消息,才真實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......
蕭墨栩眸色暗到了極點,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的聲音,“你會不會太自信了點?”
他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,冷蔑的目光掃過那些士兵,嗓音嘶啞地開腔,“你當(dāng)真以為憑這些人,就能助你謀逆成功嗎?”
“不然呢?”
清妃諷刺一笑,“皇帝和滿朝文武都在這里,御林軍也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,難不成你們還能逃出去搬救兵?”
然而話音剛落,云淺也是一聲冷笑,“可是你就沒想過,為什么御林軍會這么輕易被你控制嗎?”
清妃正要開口,卻忽然像是想到什么,臉色猛地一變,“是你?”
是她。
既然早就知道眼前這個清妃不是什么好人,她又怎么可能放心把整個皇宮的控制權(quán)交到對方手里?
“我知道,若是直接向你示好,你一定不會相信我。所以我故意跟你說,為了防止父皇出事后其他王爺謀逆,蕭墨栩在城外的私兵會進入京城——聽到這話,你很害怕吧?”
清妃臉色又是一變。
云淺諷刺地道:“因為你知道,一旦蕭墨栩的私兵進入京城——即便這私兵是瞞著父皇養(yǎng)的,可你的人馬也會因此多一層桎梏,活動起來多有不便,萬一被他發(fā)現(xiàn)就更是危險,雙方打起來你很難全身而退,所以你若有野心,就必定要在他察覺之前動手?!?/p>
也就是今日。
而這一切既然都是她預(yù)謀的,又怎么可能毫無防備?
“御林軍那邊,是我問蕭墨栩借了兵符,故意讓他們放松警惕。”
“否則你以為,憑你這些烏合之眾,如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將他們?nèi)繚B透瓦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