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這樣沒錯。
畢竟他們,在包圍圈的最內(nèi)層,而清妃的人都在包圍圈中層。
在外層動手的時候,內(nèi)層的人也早已性命不保!
景帝想到這里,眸色又沉了幾度。
他的身體已經(jīng)沒幾日好活了,所以也無懼生死,可是這里還有很多其他人,包括老七和云淺,包括他的其他兒子們,也包括滿朝文武。
他們都是南詔的棟梁之材,若是都死了,那南詔的百年基業(yè)也就完了!
思及此,他擔(dān)憂地看向云淺。
云淺卻笑了,緩緩?fù)笸肆艘徊?,“娘娘不妨看看,這個人是誰?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順勢看了過去,包括清妃。
當(dāng)他們看清楚那道人影時,臉色俱是一變。
慕詩音?
她此刻是宮女模樣的打扮,被另外兩名宮女拿刀抵著,看起來很早就到了,應(yīng)該是隱匿在人群中,直到此刻才站出來。
只是......云淺扣她干什么?
難不成因?yàn)樗乔邋牧x女,就想拿她來威脅清妃?
可是像清妃這種忘恩負(fù)義的毒婦,怎么可能被一個義女威脅?
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,清妃盯著慕詩音,臉色卻是大變,瞳孔驟然緊縮。
云淺笑意深了幾分,“你說得沒錯,你的人包圍層層包圍,我們插翅難飛。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,既然是我讓御林軍放行的,又怎么會毫無準(zhǔn)備地任你宰割?”
清妃猛地一震。
是啊,就連她的人都是云淺放進(jìn)來的——如此一步接一步的下套設(shè)陷,早已盤算好整個計劃,又怎么可能沒有想到最后一步?
可她還是不甘心,咬牙看了慕詩音一眼,故作冷淡地別開眼,“不過是一個義女罷了,你讓她出來做什么?難不成以為本宮會為了她,放棄這個籌謀了二十多年的......住手!”
她的話只說了一半,就被尖銳的驚呼聲取代了。
同時響起的,還有慕詩音穿透云霄的慘叫聲。
因?yàn)樵茰\驟然抽了一把刀,毫不猶豫地朝慕詩音的手臂砍了下去——甚至沒有任何預(yù)兆,也沒有威脅清妃,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。
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天空雷聲隆隆,陰云逐漸密布。
慕詩音整個人歪倒在地上,不斷地慘叫,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只有痛苦又猙獰的表情。
她的斷臂處有鮮血不斷噴涌而出,而另一只手臂卻還被另一邊的宮女扣押著,整個人呈現(xiàn)出一種詭異的姿勢半跪在地上,狼狽又癲狂。
淅淅瀝瀝的雨絲飄落,打在她慘白的臉上,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,打在滿地的鮮血上,逐漸匯聚成一條紅色的血流,恐怖異常。
整個現(xiàn)場,唯有她持續(xù)不斷的慘叫聲,愈發(fā)顯得四周寂靜。
“詩音......詩音!”
清妃呆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回過神來,震驚的表情頃刻間崩裂,變成驚恐的痛楚,不斷呼喊著慕詩音的名字,本能地要朝慕詩音沖過去。
可是面前陡然橫了一把刀,伴隨著云淺冰冷又嘲弄的嗓音,“娘娘不是說,區(qū)區(qū)一個義女罷了,你并不在乎她的生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