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淺察覺到男人逐漸陰戾的目光,皺了下眉,沖著顧謹行擺了擺手,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是?!?/p>
顧謹行行禮告退。
云淺就看向了蕭墨栩,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,便直接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。
可她沒走幾步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,按到了一旁小巷的墻上。
云淺吃痛低呼出聲,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,“蕭墨栩!你發(fā)什么瘋?”
“我發(fā)瘋?”
男人咀嚼著這三個字,眉梢眼角都被怒火浸透了,高大的身形以一種極強的壓迫感籠罩著她,“是誰一邊囚著溫情阻礙我的感情,一邊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間?你若這么喜歡跟他們不清不楚、朝三暮四,只要你現(xiàn)在把溫情放回來,我絕不多言半句!”
不清不楚,朝三暮四?
她又跟誰不清不楚了?
云淺發(fā)現(xiàn)這男人真的很喜歡往她身上安罪名,只要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說句話,都能......
不對。
她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——他這種陰陽怪氣怒氣沖沖的樣子,像極了從前她和姬君洛在一起的時候,他拈酸吃醋的模樣。
所以他現(xiàn)在是在......吃醋嗎?
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升起的剎那,云淺有短暫的一瞬間茫然,但緊接而來的便是某種隱秘的欣喜和雀躍——他既然會為了她吃醋,是不是就說明他心里其實還是有她的?
哪怕他或許不記得她了,哪怕他覺得他現(xiàn)在愛的是溫情,可是心底深處的本能,讓他再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接近的時候,還是會有從前那種吃醋的情緒在。
這般想著,她的臉上忽然就揚起了笑意,眼神亮亮地看著他,“蕭墨栩,你是在吃醋嗎?”
男人瞳孔一縮。
他這反應似乎極大程度的取悅了她,云淺眼神更亮,也顧不得后背膈在墻上的疼痛,微微抬手端著他的下巴,輕聲細語地問:“只要看到我和別的男人靠近一點,哪怕我們什么都沒做,哪怕只是說句話你都會不高興,對嗎?”
蕭墨栩喉結滾了滾。
視線中女人精致的臉蛋原本還算是靠在墻上有些距離,可是她問這話的時候,稍稍往前湊了些許,于是他們之間的距離短得幾近于無。
她說話的時候,溫熱的氣息甚至噴灑在他的臉上,帶著若有似無的香氣。
今日之前,她一直都是驕傲的高高在上的強者,有什么讓她不高興的她便要么威脅要么直接翻臉,他從未想過,她的臉上也能露出這般類似情竇初開的小女兒神態(tài)。
“蕭墨栩。”
她眨了眨眼她亮晶晶的雙眼,“其實你也沒有完全忘記我,其實你對溫情的感情也沒有那么深,其實你心里還是有我的......對不對?”
最后三個字,帶著某種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蕭墨栩胸膛微微震了一下。
有那么一瞬間,胸腔里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情緒幾乎就要讓他點頭。
可是下一秒,他的唇畔就溢出一抹弧度,“我的意思是,讓你趕緊放了溫情。”他修長的指腹無意識地擦過她的臉,“你是有多自作多情,才會理解成我在吃醋?”
他薄薄的笑意看似溫柔,卻好像突然澆了一盆冷水下來,讓她從頭到腳涼了個透。
云淺的臉幾不可察地僵硬了。
自作多情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