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中。
這女人真是,深諳人心。
蕭墨栩眸色暗了幾度,“你生氣了?”
“談不上,不過——要是她真的尋死覓活也不肯離開你的,你想好怎么辦了嗎?”
她不是在威脅他,也不是故意看笑話。
看得出來,她真的很平靜,甚至是疑惑,似乎她也不知道怎么解決這個問題。
以至于蕭墨栩回到宮里,還在想這個問題。
進門的時候,再次看到了書架上的那些畫作——月前,他失憶后第一次踏入這里的時候,看到的也是這些畫作。
彼時不覺得什么,可是如今再看,心頭竟又多了幾分窒悶。
翡翠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男人怔然出神的背影。
“太子殿下?”
背后傳來微愕的聲音。
蕭墨栩動了一下,卻沒有轉(zhuǎn)身,“翡翠,這一年多,她是怎么過來的?”
他已經(jīng)知道了他們的過去,卻也只是知道個大概。
他知道她這一年多的時間過的并不好,但也只是僅此而已,從未詳細的探究過她這一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,他不問,她也不會主動去說。
只是此刻,忽然無比的想要了解那些她的過往。
翡翠神色復雜,“殿下沒有問過太子妃嗎?”
她知道太子妃不會主動提起,因為太子妃從來不是個會主動示弱和揭傷疤的人,即便受了傷也只會打碎牙往肚子里咽,令人心疼的堅強。
可若是太子殿下問起的話,太子妃大概也會說那么一些。
她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殿下的回答,抬頭看了看,見殿下始終未置一詞,才似乎明白過來。
“其實,也沒有什么特別。”
“主子一直在邊關(guān)找您,偶爾回來一次,也不過是喝酒到深夜。”
“有一回奴婢忍不住勸她,這么喝傷身,主子卻說,喝了酒她才能睡著,睡好了才能養(yǎng)好身體......后來奴婢也不敢再勸,因為奴婢曾親眼看著她連著幾個晚上都睡不著。”
翡翠說起以往的事,目光不由變得黯然。
那些充滿悲傷和黯然的記憶,沒有任何夸張修飾的成分,可偏偏渲染出一種極度的哀傷。
男人幽暗眸中絞著愈發(fā)深邃濃稠的顏色,好半晌才道:“她跟姬君洛,關(guān)系很好嗎?”
這個問題,他嫉妒了許久,卻從來不曾問過她身邊的人。
他想要知道答案,又怕知道答案。
翡翠一急,“殿下您別誤會,娘娘和姬太子之間清清白白,絕對沒有任何曖昧!”
他自然知道,絕無曖昧。
他只是對于那些他不曾參與的過去,心疼又嫉妒。
這個女人在他短暫的只有幾個月的記憶里生根發(fā)芽,以瘋狂的無法遏制的速度生長,或許就是因為她早已深深根植在他心里。
原來愛一個人,真的是本能。
哪怕失去所有的記憶,那些掩藏在心臟一角的情感卻還在。
再見時,心臟依舊只為她跳動。
【要是她真的尋死覓活也不肯離開你的,你想好怎么辦了嗎?】
怎么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