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可能,你說了不算?!?/p>
她疲憊的閉上眼睛,“我不想再跟你浪費(fèi)時間,你別說話了。”
她很累,不想聽到他的聲音,更沒有力氣說話回答他。
只要動一下,她的臉就疼得要命,那種所謂的深可入骨髓的痛。
蕭墨栩看著她安靜躺在他懷里的模樣,眼中忽然涌起一片澀意。
他手指動了動,想要將她眼上的那一縷頭發(fā)撩起,因?yàn)榕滤皇娣?/p>
只是當(dāng)他的手指靠近她的臉,她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別碰我。”
低涼,淡漠,毫無波瀾,和她以往每一次吼他別碰她的時候都不一樣。
此時此刻的她,是從未有過的安靜。
甚至從他見到她開始,她就沒有質(zhì)問過也沒有跟他發(fā)過火,更沒有任何責(zé)備。
明明是他把她害成這樣......她卻什么都不說。
蕭墨栩忽然有種無比強(qiáng)烈的念頭,這一次,或許真的無法挽回了。
只不過這個念頭剛剛成型,他又不敢往下深想。
......…
宮人們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了賀元修,因?yàn)樗辉缸屘t(yī)檢查。
看到云淺時,賀元修甚至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覺,不敢想象一個好好的人,怎么會弄得這么狼狽不堪,此刻還昏迷不醒。
賀元修目光極冷,“太子殿下,這就是您所謂的——會保護(hù)好她么?”
蕭墨栩眼神暗暗,“不管你們要如何指責(zé),先替她探脈解毒,還有她的孩子。”
孩子。
他終究是知道了。
賀元修冷笑,“探脈可以,請?zhí)拥钕鲁鋈??!?/p>
男人看了她一眼,眼底夾雜著陰郁的偏執(zhí),“我必須要在這里。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?”
賀元修冷笑,“如果不是因?yàn)槟?,她會變成這樣?還是說,即便是到了現(xiàn)在,你的嫉妒心還是比她的命更重要?”
蕭墨栩張了張嘴,聲音卻啞了。
這當(dāng)然不可能。
所以他終究還是沒有再辯解,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可是走到一半,他忽然又開口,“淺淺,我知道你恨我。不管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好,身體是你自己的,只有好起來,你才能對我發(fā)火報復(fù)我。”
說完這句話,男人的背影終于徹底消失。
賀元修神色復(fù)雜地把手放在云淺的手背上,感覺到她忽然一顫,他驚道:“太子妃?”
安靜的人兒緩緩睜開了眼。
賀元修愣愣地看著她,“你沒有昏迷?”
“嗯?!?/p>
......…
蕭墨栩把上官易找來之后,便又被趕到了門外。
從天還亮著的時候等到天黑,從太陽西斜到徹底落下,入夜后的溫度也逐漸降下來。
蕭墨栩幾次想進(jìn)去,可都很快歇了心思。
他知道她此刻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他,他進(jìn)去只會打擾他們的治療。
無盡的焦灼在等待中蔓延開來,慌得他一顆心沉了又沉。
早就知道會后悔,卻不想后悔來得這么快。
他寧可是她的永不原諒造成悔意,而非她用自身的傷痕累累,狠狠打他的臉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門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