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了黎糖進(jìn)出一棟別墅的照片,看到黎糖在陽臺上和一個男人親密擁吻的照片。眼底的光瞬間就滅了。而不等他開始消化,朋友又發(fā)來了黎糖被賀蕓菁帶人打臉的照片。朋友說:【程少,還是你媽會教訓(xùn)這種野雞女,打得太痛快了,真出氣!】程子宴只覺得沉悶的心臟又被狠狠踹了一下。他不僅沒覺得出氣,還有些透不過氣。愣了片刻,他猛地起身就朝外走。卻在經(jīng)過客廳的時候被程棟明安排的保鏢攔住。兩名保鏢死死攔著他,不讓他走出客廳的門。“爸,你讓他們讓開!”他對程棟明喊道。程棟明嚴(yán)肅地瞅著他,“她被包養(yǎng)的丑聞已經(jīng)傳得到處都是,你媽也替你教訓(xùn)過她了,你可以不用去找她了?!背套友缫豢跉饪ㄔ谛乜?。怎么是替他教訓(xùn)她?程子宴也很震驚黎糖被人包養(yǎng),甚至很氣憤......但事實(shí)是:“是我單方面追求的她,你們憑什么打她!”黎糖從沒有糾纏過他啊。啪!程棟明一手摔碎了手里的茶杯。程子宴驚得愣住。程棟明冷睨著他,“難道你還想再去找她、追求她嗎?”程子宴哽住,沒出聲。程棟明冷哼了聲,接著就說:“帝都那邊傳來消息,秦家老爺子去世了,你好好在家待著,下午跟我一塊出發(fā)去帝都。”…黎糖臉上的巴掌印就像是烙在了臉上,遲遲不退,和耳邊的議論聲一樣。從賀蕓菁走后,雖然辦公室的同事不說話了,但還有別的部門的人以各種理由經(jīng)過這里或是來這里溜達(dá)看黎糖的笑話。被剝光了一樣的羞恥感占據(jù)黎糖全身。黎糖如坐針氈,更無法靜心工作?!八哪樁家淮驙€了吧?!薄拔乙撬?,我肯定沒臉再待在這。”“......”幾個其他部門的人的議論聲從耳邊飄過。黎糖混沌的大腦回了點(diǎn)神。是啊,她怎么還有臉待在這的?一封辭職信外加請假條發(fā)給組長陳清楓后,黎糖就拎上自己的背包,狼狽地逃離出公司。外面正刮著小風(fēng),吹得黎糖的臉癢癢的。好在已經(jīng)看不到公司的人了,過路的路人也都不知道發(fā)生在她身上的事。黎糖呼了口氣,漫無目的地坐上一輛公交。公交車在繁華的街道上行駛。這個點(diǎn)早就過了上班擁堵期,公交車上還有很多空座。黎糖坐在靠窗的位置,一抬頭就看到車載電視上正播放的新聞。新聞在講很多事,有國家大事,有社會新聞,還講到了一個剛?cè)ナ赖睦纤囆g(shù)家,姓秦,帝都人士。這位秦老爺子估計聲望和影響很大,新聞著重講了他的生平。整體看下來,就是一個極為勵志的傳奇故事??蛇@也是別人的人生,黎糖卻對著那張黑白照的遺像莫名地委屈,莫名地淚流了滿面?!靶」媚铮阍趺戳??”旁邊的阿姨看到她在哭,又看到她被打腫的臉,好心地詢問。黎糖頓時繃不住了,眼淚跟決堤似的竄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