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沒有證據(jù)。”
溫翊君面色沉靜,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,“我要跟您說的也不是這件事,不知道您的記性還好不好,二十年前薄老爺子去世的時候,有些事情我想問問您?!?/p>
“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,”蔡汶臉色一變,“當(dāng)年要不是你在老爺子身體不好的時候爭奪景卿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,老爺子怎么會氣死?”
“是么?是因為我?”溫翊君并不搭理蔡汶,目光一瞬不動的盯著薄老夫人,“老夫人,您說是因為我么?”
薄老夫人的目光驟然收緊,蒼老如枯樹枝一樣的雙手顫了顫。
溫翊君環(huán)顧了一圈,“我倒是不介意這么多人一塊兒在場,好好聽聽我要說的話?!?/p>
“你們都出去?!?/p>
“媽!”
“出去!”薄老夫人冷呵了一聲,顫抖的聲線失了平時的威嚴(yán),竟讓蔡汶聽出了一絲慌張。
二十年前到底發(fā)生過什么,能讓老太太這么緊張?
蔡汶看著船艙緊閉的大門,滿腹疑惑,一直以來薄老夫人對溫翊君這個前任兒媳都特別寬和,甚至有些小心,難道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?
時間已經(jīng)臨近傍晚。
一輪紅日緩緩靠近海平面,余暉照著整片大海。
快艇在海面上疾馳,分開兩撇白浪,正駛向海中央一艘巨大的國際海運貨輪。
“有人在追我們!”
快艇上的保鏢忽然說了一句話,江晚安猛地回頭,看到后方緊追上來的一艘摩托艇,站在摩托艇上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。
“景卿!”她疾呼起來,“我在這兒!”
她試圖站起來,卻被一旁的保鏢粗暴的按住,“快,加速?!?/p>
江晚安奮力的掙扎,高跟鞋一腳踹在按著自己的保鏢下盤,隨著一身痛呼,她猛地掙脫開,可下一秒,她卻整個人翻下了快艇。
“唔——”
海水瞬間沒過頭頂。
“安安!”
薄景卿臉色一變,立刻脫了外套摔在摩托艇上,一頭扎進海里。
咸腥的海水沖進口鼻,江晚安在水中撲騰,她不會游泳。
身體在海里浮沉,她越是掙扎就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,力氣終于被耗光,她無力的垂下手,隨著腹腔的空氣全都吞吐干凈,身體失去浮力,開始朝著海底下墜。
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腰身,她的意識模糊,睜不開眼,卻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,即便是在冰冷黑暗的大海中,她也能感受到懷抱的溫暖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開始聽到耳邊焦灼的呼喊聲。
“安安!安安!醒醒!”
胸腹被按壓,襲來一陣陣的疼痛,胃里一陣一陣的翻江倒海,腦子里都是混沌的。
“嘔——”
她的胸口猛地一震,仰面吐出一大口海水。
“醒了!醒了!”
意識模糊中,她睜開眼,看著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,渾身濕漉漉的滴著水,冷峻的面容滿是焦急。
她的嘴唇動了動,卻沒發(fā)出聲音。
“我在!”薄景卿認(rèn)出了口型,一下子抱住了她,眼眶赤紅,“沒事了,沒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