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忙起來的時候,會顧不上很多事,當然,更大的可能是不太上心。
薄熙越住到江家這件事,蘇映雪并不是從薄景卿口中知道的。
帝都。
保姆喬姐找上門的時候,蘇映雪正在跟薄家的管家對賬。
薄老夫人信得過她,薄家老宅的大小賬務(wù)現(xiàn)在都是交給她在管理,管家從旁協(xié)助,而蔡汶這個在薄家待了二十多年的兒媳婦兒反而從未沾過這些賬目,可見薄老夫人對蘇映雪的看重。
“蘇小姐?!?/p>
蘇映雪聽見外面熟悉的聲音,先愣了愣,旋即看到一道身影踉蹌著進了屋。
“喬姐?你怎么回來了?”
蘇映雪大喜過望,“是不是熙越也回來了?”
來人正是一直以來照顧薄熙越的傭人喬姐。
喬姐剛見到蘇映雪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,“小少爺沒回來,我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,蘇小姐?!?/p>
“你自己回來的?那誰照顧熙越?”
“我……蘇小姐,我對不起你,”喬姐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。
這把蘇映雪和管家都嚇得不輕。
“喬姐,你有什么話站起來說,你這是干什么?是不是熙越出什么事了?”蘇映雪嚇得臉色蒼白,“熙越他怎么了?”
“小少爺他沒事,他就是被江晚安帶走了?!?/p>
蘇映雪一怔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想攔著的,我說小少爺只是過去暫住幾天,很快就要回帝都的,而且我們小少爺有自己的生母,可是她不停,她帶著人到家里來就把小少爺給搶走了?!?/p>
“這不可能,她自己有女兒,為什么要搶我的孩子?”
“可能是因為少爺經(jīng)常來看小少爺?!?/p>
喬姐開始煽風點火,“這個女人太可怕了,帶著幾個人過來,二話不說就把小少爺給強行帶走了,小少爺又哭又鬧,我生怕他們傷著孩子,她卻說……”
“她說什么?”
喬姐故意頓了頓,面露猶豫。
一旁的管家呵斥道,“你還不趕緊說,要急死誰啊?”
喬姐這才說了,“她說傷著就傷著,她江家養(yǎng)得起殘廢。”
‘殘廢’兩個字落在蘇映雪的耳膜上,宛如雷鳴一般,讓她渾身都跟著顫了一下,臉色驟然慘白。
“蘇小姐。”
管家扶了她一把。
蘇映雪好半晌才回過神,死死地咬著牙。
“她把我兒子搶到身邊去,就是為了不讓景卿分心,那她還在拘留所說那番冠冕堂皇的話干什么?”
頓了頓,她又說,“我懂了,都是做給外人看的,不放了我,怎么顯得她大度,能當個好后媽?”
蘇映雪登時恨得咬牙切齒,滿臉寒意。
管家詢問道,“要不把這件事告訴老夫人,她一定會替您做主的?!?/p>
“不,”蘇映雪握緊了拳頭,“告訴老夫人也沒用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氣,指甲掐在了掌心也毫無知覺。
靳致城說得對,只有薄家是她兒子的,她們母子才不用受到任何人的挾制,才能真正的在薄家立足。
她忽然問,“加淇是不是今天要回來吃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