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宋佩蕓脖子上戴著這個,我覺得很適合你,就問她在哪兒買的,買來給你了。”陳青巖有一說一,沒有任何修飾。季清又看了一眼項鏈盒子,想到什么:“你今晚下班買的?”“嗯?!标惽鄮r看季清手里攥著玫瑰花,撓撓頭,頗有幾分不好意思,但還是如實說了,“那個花不是我買的,花是買項鏈的時候,人家送的?!奔厩遴坂鸵宦曅α?。她看著陳青巖臉上的局促,將花插在床頭的縫隙,“送的好,送的不花錢,我喜歡?!薄澳阆矚g明天我給你買一束?!标惽鄮r算了下口袋里還剩下的錢,季清經(jīng)常會給他口袋里裝幾塊錢,他平時吃飯都在單位,沒花錢的地方,積少成多,現(xiàn)在買完項鏈還剩一些。不料,季清卻說:“不用買,我不喜歡這種花?!标惽鄮r:“那你喜歡哪種?”“我喜歡種在地里的花,像你在咱們原來院子小花園種的那種?!币幌肫鹎嘣奇?zhèn)那院房子,季清還挺舍不得的。院子的一磚一瓦都是經(jīng)過了陳青巖修葺的,尤其那座小花園,里面都是陳青巖精心栽種的花卉,保證春夏秋冬,每個季節(jié)都漂漂亮亮的。陳青巖沒想到答案是這個,他默了下,心頭涌起濃烈的暖意。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,他說了句:“那以后咱們還種?!薄暗葥Q了大房子就種?!奔厩逍ζ饋?,現(xiàn)在這個房子要種花也可以,但總的來說擺一些花盆會逼仄很多,所以還是以后再說。不光是要種花,還有他們家的福福,以后也要接過來。這次因為是長途火車,不能帶貓,所以福福被留在了鎮(zhèn)上,拜托張娜幫忙養(yǎng)著,許明哲也說,會時不時去看望福福,讓四小只放心。季清拿著項鏈走到陳青巖面前,“來,幫我戴上。”陳青巖接過項鏈,季清撩起頭發(fā)背過去,小心將項鏈繞過季清的脖頸,扣上扣子:“好了。”項鏈是細細的金,季清的皮膚很白,戴上去襯的季清原本就白嫩的脖頸越發(fā)精巧,季清在鏡子前看了看,還真挺好看的?!昂每吹?,你們所里宋佩蕓眼光還是不錯的。”陳青巖隨口接上:“我聽她說表也不錯,完了給你買手表?!薄笆直硖F了,得二三百呢?!奔厩逡蚕胍獋€手表,畢竟在這年頭,也只有手表能在外面的時候看時間,沒個手表屬實不方便,她看馮清莉就戴著一個。但一個手表二三百塊,她有點舍不得?!霸僬f我這兩天想著,要給咱們家買個電視機呢,我在商場的時候看到電視機,能聽聲音還能看圖像,比咱們家那收音機高級不少?!薄耙粋€電視機多少錢?”陳青巖問?!拔覇柕氖前税僮笥?。”季清就是和趙玲一起去商場的時候看到問的,她可記得第一屆春晚就是八三年有的,這都八二年年底了。家里有存款,八百左右比起存款不算太貴,陳青巖點頭:“你想買就買,用家里的錢買,等我下個月發(fā)工資,也給你錢?!币I給季清的手表,他自己慢慢攢錢吧。臥室外傳來澤木的聲音:“爸爸,家里還有墨水嗎,沒有的話我跟若春現(xiàn)在去買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