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學習上極有天賦之后,陳青巖不管走到哪里,都是妥妥的天之驕子,同學老師領(lǐng)導,無一不對他夸贊佩服,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些,所以生來就有種異于常人的淡然。
就跟那些特別厲害的人一樣,因為太強,所以平靜。
可這一刻,面對季清他卻有種極強的挫敗感,甚至覺得什么天才,什么組長,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,連自己媳婦都沒法疼,什么都讓媳婦一個人承擔,他還算什么男人啊。
還不如那些種地的呢,至少每天能陪著老婆孩子,能熱炕頭暖洋洋。
他正煩著,聽到季清撲哧一聲笑了。
陳青巖看向季清,臉上露出實打?qū)嵉睦Щ蟆?/p>
“你笑什么?”他不解。
季清一邊笑一邊搖頭:“不是,我說你是不是想到一邊去了,怎么突然這么感傷,跟我說這么多奇怪的話?”
陳青巖一頭霧水,難道感傷的那個人,不是她嗎?是因為看她埋著頭不吭聲不理人,他才那樣的啊。
季清自然也知道起因是自己,她哎呀一聲,解釋道:“我剛剛不說話可不是怪你,我是想問題呢,因為一時之間想不明白,所以多想了一會。
”
“什么問題?”
“這個……”望著陳青巖迫切的眼神,季清知道沒法再糊弄過去,只能措辭了一下,說:“就是我聽說,你們搞科研的,特別容易生病,好像是什么射……就是在搞研究的地方呆的久了身體就會出現(xiàn)問題,打個比方吧,就像是那些挖煤的,時間長了嗓子和肺會出現(xiàn)問題。
”
陳青巖聽后微微蹙眉:“你說的是輻射?”
季清點頭:“對對對,就是這個,我之前從收音機里面聽的,好像對人身體的傷害還挺大的,你聽過嗎?”
“聽過。
”既然季清主動問起,陳青巖沒有再瞞著季清,“我們的研究是必然會接觸到輻射物的,這是沒辦法的事,不過你放心,我只是測算人員,接觸不到核心的,一般來說,不會被輻射到。
而且現(xiàn)在都有防護服,我們?nèi)绻セ囟际谴┓雷o服,很小心的。
”
季清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,想來也是,陳青巖的工作主要是計算,按理來說是不會太危險的,她也可能擔心的太早了。
不過既然這個話題提起來,她便把自己想說的也說了。
“那你要答應我,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,千萬不能有任何大意,你在你自己的工作數(shù)據(jù)上有多謹慎,在保護自己身體上也要有多謹慎,身體是革命的本錢,為了你自己,為了我和孩子們,你一定要把保護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,不管是防護服還是防護措施,一定要全部都做到位,好嗎?”
陳青巖重重嗯了一聲。
“好。
”
簡單一個字,便是承諾。
季清這才放松了些,她強迫自己往好處想,或許前世陳青巖早早離世,是因為家里亂糟糟一片,媳婦孩子都讓他不省心,他找不到歸屬感,所以更拼命工作,最后才釀成悲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