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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9章 (第1頁)

見陳青巖臉上浮現(xiàn)出不悅,季清解釋:“要是你今晚沒喝酒,你想一個人去我不會攔著,可你喝了酒,等會兒酒勁要是上來,你再一個不小心,掉到什么窟窿里去咋辦?”

半山腰那邊好多下了雨山體塌陷形成的窟窿,白天能看清自然沒事,可夜里什么都看不見,要是一不小心掉進(jìn)去,只怕命都要沒了。

陳青巖默默與季清對峙幾秒,終究拗不過季清,偏偏他清楚季清這是擔(dān)心他,沒法強(qiáng)硬面對季清,嘆氣:“算了,不去了,明天我早點起來過去,那時候也人少。”

季清:“這樣也行?!?/p>

喝了酒睡意更濃,陳青巖腦袋一沾枕頭,便沉沉睡了過去,倒是季清還醒著,琢磨著這一天發(fā)生的事情。

雖然陳青巖外表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,跟大家嘻嘻哈哈的,村里人也都配合,沒人提老陳家的事,可季清知道,陳青巖的心不可能平靜。

紅山根村畢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,沒回來的時候可能想不起來,可都離得這么近了,想到自己再也沒有了家,他肯定心里很不好受。

季清了解陳青巖,她知道陳青巖既然離開老陳家,就絕對不會再回去,但他離開的時候老陳頭已經(jīng)死了,所以他想給老陳頭上墳燒紙,也是無可厚非。

她不擔(dān)心陳青巖拎不清,只心疼他為這些事情難受。

次日,天還黑著,老季家一家人都睡著,陳青巖爬起來,穿好衣服拿上提前買的紙錢,輕手輕腳出門,前往紅山根村墳地那一片。

路上一個人都沒有,他一顆心也沉甸甸的。

老陳頭下葬的時候是他前前后后跟著安排的,所以很清楚怎么走過去,這時候差不多天灰蒙蒙了,他走到老陳頭墳前,站定看了一會兒,接著蹲下身燒紙。

沒什么好對老陳頭說的,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叫一聲爹,他沉默著燒完紙,又磕了三個頭,起身離開。

這時天已經(jīng)大亮了,不過起了霧,朦朦朧朧的。

在一片朦朧中,他看到了陳芬芳。

陳芬芳裹著一件暗紅色的大棉襖,頭發(fā)用綠色的頭巾包著,短短幾年時間,她身上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了當(dāng)初那般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刁蠻氣質(zhì),整個人被一層頹靡和不自信籠罩著。

陳青巖抿唇,沒開口。

要說要勸的話他當(dāng)初都說過了,現(xiàn)在再說也沒有什么用,這條路是陳芬芳寧愿跟他撕破臉也要選的,怪不得任何人。

陳芬芳也看著陳青巖,眼前人再也不是當(dāng)初那個穿著破爛衣服,瘦瘦的沉默的二哥,眼前人穿著筆挺的長款大衣,像個城市人一樣站在自己面前。

若不是有過去的情分在,她都不敢直面這么優(yōu)秀的人。

可想到自己窘迫的日子,想到過年一雙兒女都沒人給壓歲錢,陳芬芳只能壓下所有的念頭,咬著牙,輕輕柔柔喊了一聲:“二哥。”

陳青巖深吸一口氣,閉了閉眼睛又睜開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?”

“我猜你要來給爹上墳的,所以天不亮就盯著,看到你提著一個袋子過去了,就在這邊等著。”陳芬芳苦笑了下,看著慘兮兮的,“能跟你說會話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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