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會兒也想明白了,又沒有人能證明她在季清店里的貨里動了手腳,那就算季清想整她,有張立新護著她,他們也不能把她怎么樣。既然已經(jīng)撕破臉,那她也沒什么好遮掩的了。一個小時后,民警走出問詢室,把問到的信息告訴了季清和陳青巖。據(jù)李妮子交代,頭一天晚上李妮子在縣城呆到太晚,沒處可去,所以去找了張立新,在張立新家里過了夜,季清店里昨天晚上有沒有遭賊遭人陷害,他們不知道。季清早知道沒這么容易把他們的嘴撬開,畢竟都睡到一起去了,串供好也是很容易的事。她淡淡道:“那既然問不出什么,就該怎么樣怎么樣吧。對了,我們在店里找到了一些殘留的蟲子,麻煩你們幫忙查一下,這些蟲子是哪來的?!泵窬舆^裝蟲子的袋子,點頭:“行,這個容易?!笨h城不大,蟲子這東西要想弄一堆,也就那么幾個地方。不過在排查的這段時間,李妮子和張立新都因為沒有證據(jù)證明是他們做的被放了,兩人見到后,李妮子先是撲進張立新的懷里,劫后余生般緊緊抱住張立新,接著才一同往外走。走了幾步,兩人同時看到站在警衛(wèi)處的季清和陳青巖。季清冷漠地看著李妮子,李妮子先是怔了下,接著低下頭,緊緊挽住張立新的胳膊,像是不認識季清一般,從季清面前走過?!袄钅葑?。”季清開口。李妮子停住腳步。季清:“你是我店里的員工,見到我不跟我打聲招呼,不跟我匯報匯報店里當(dāng)時怎么突然出事的,這是上哪兒去?”張立新比李妮子反應(yīng)快,他飛速轉(zhuǎn)身,惡狠狠瞪著季清:“聽聽你說的什么話,你店里出了事,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,她沒罵你就不錯了,你還想她給你賠笑臉?”陳青巖冷聲:“張立新,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?!睆埩⑿逻€想反駁,但對上陳青巖漠然不帶一絲波瀾的眼神,他莫名一怵。季清只是冷笑,并不惱:“妮子,你啞巴了?我雇你一場,你多伶牙俐齒的,這會兒都不會說話了?”聞言,李妮子咬牙,鼓起勇氣轉(zhuǎn)身看向季清。盡管心里已經(jīng)恨極了季清,但直面季清,她還是沒勇氣,不敢直視季清的眼睛,她眼神亂飛,斷斷續(xù)續(xù)道:“以后,我就不在你店里干了,你現(xiàn)在這么懷疑我,我也干不下去,咱們就算了吧,這個月的工錢我也不要了?!敝劣跒槭裁春蛷埩⑿略谝黄?,在一起多久了,這些事情,她不想跟季清說,季清又不是她的誰,沒資格過問這些。季清并沒有開口,她注視著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。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,才能讓一個原本天真爛漫的女孩,突然間變成這樣一副貪慕虛榮又沒有底線的人?兩方正對峙著,杜金鴻突然一路小跑沖進了派出所大院??吹郊厩澹罄线h就著急喊:“季清,你急急忙忙叫我來這種地方干什么,是不是發(fā)生什么事了,我剛剛看你的店貼了封條,咋回事???”那一刻,李妮子雙目瞪圓,整個人都繃緊了,活像一只拉滿弦的琴,隨時都能崩斷。她恨恨看向季清,一口牙快要被咬碎,季清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,嘴角翹起來,“怎么,現(xiàn)在終于沒辦法再裝下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