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九卿著實(shí)是累了,這一覺竟然直接睡到了月上梢頭。
屋子里點(diǎn)著一盞燭火,不算太黑。
她擁著被子起身,輕輕咳嗽了一聲,房門立刻被人推開。
陳鳶像一陣風(fēng)似的卷進(jìn)來,沖到床邊,上下打量一下陸九卿,見她還好好的,臉上的神色才稍微松懈了一點(diǎn)。
陸九卿:“……”
秋月從后面進(jìn)來:“陸姑娘醒了?”
陸九卿這才看向秋月,嗯了一聲,說:“你……”
一張口,陸九卿就愣住了。
她的嗓子完全不像是她自己的,聲音沙啞得不像話。
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,臉上飛快染上血色,眼神亂飄不敢看人。
陳鳶皺眉,湊到陸九卿身邊:“你怎么了?”
陸九卿:“……”
秋月也先是愣了一下,隨后了然。
她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陸九卿:“陸姑娘,喝點(diǎn)水潤(rùn)潤(rùn)嗓子?!?/p>
陸九卿紅著臉接過水杯,低垂著頭小口小口地喝著水。一杯水喝完了,陸九卿才覺得稍微舒服了點(diǎn)。
“謝謝。”
陸九卿開口,聲音還是有些沙啞,卻比剛才好多了。
陳鳶還是直勾勾地看著陸九卿:“你生病了?”
陸九卿張了張嘴,不知道怎么說。
她沒有生病,她就是被墨簫折騰的,喊壞了嗓子。
不過這事兒她要怎么跟陳鳶解釋?陳鳶還是個(gè)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兒。
旁邊的秋月給她解圍:“姑娘這是睡得久了,嗓子缺水,過段時(shí)間就好了?!?/p>
陳鳶:“是嗎?”
陸九卿連連點(diǎn)頭。
陳鳶得到答案,不問了,起身站到了一邊。
陸九卿總算是松了口氣。
秋月伺候著陸九卿起床梳洗,又拿了一套新的衣裳給陸九卿穿上。
陸九卿一看,竟是蜀錦的料子做的衣裳。
秋月見她打量衣裳,笑著說:“從忠勇侯府回來,殿下就把庫(kù)房里的蜀錦都翻了出來,一部分送去了狀元府給姑娘,剩下的叫人趕制成了衣裳?!?/p>
“本想著姑娘以后來了可以換洗,誰知姑娘今日就來了,下頭的人緊趕慢趕,也只趕制出了這一件,姑娘先將就著穿。”
陸九卿:“……”
這可是蜀錦,皇家才能用的貢品,可一點(diǎn)也不將就。
今日這蜀錦,瞧著比她上次來穿的那套青白色的羅裙好看多了。
一切準(zhǔn)備好,秋月帶著陸九卿去了外間。
外間的桌子上已經(jīng)擺上了食物,瞧著都是清淡營(yíng)養(yǎng)的。桌子邊站著一個(gè)穿青色衣衫的女子,正笑意盈盈地看著陸九卿。
陸九卿看一眼這女子,有些眼熟,卻一時(shí)半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。
秋月看她打量那女子,便笑著說:“陸姑娘,這是夏螢。”
夏螢長(zhǎng)了一張娃娃臉,笑起來的時(shí)候還有兩個(gè)可愛的酒窩。
“夏螢見過姑娘,”夏螢?zāi)樕蠋е?,身上似有一股自帶的親和力,“以后還請(qǐng)姑娘多多指教。”
陸九卿:“……”
不但長(zhǎng)相眼熟,就連名字都有些耳熟。
不過,為什么要叫她多多指教?
秋月見她疑惑,連忙解釋:“以后,夏螢就跟在姑娘身邊伺候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