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九卿飛快的從夏螢的懷里掏出一張絲帕戴在臉上,勉強(qiáng)遮住自己臉上的青紫。
進(jìn)去之前,還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自己的臉,問夏螢:“看起來沒有那么明顯了吧?”
夏螢:“……”
夏螢不敢吭聲。
陸九卿也不敢吭聲,但是也不敢轉(zhuǎn)身就跑。
她深吸一口氣,邁著沉重的步伐進(jìn)了前廳。
一進(jìn)去,就看見唐修宴跪在地上。也不知道跪了多久,那身子顯得有些搖搖欲墜。
見到陸九卿進(jìn)門,唐修宴先是抬頭看過來,在看到她的臉頰的時候像是被蜂蟄了一般飛快的低下頭去。
陸九卿這會兒顧不上他。
只見墨簫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袍,翹著腿半靠在椅子上,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九卿。
陸九卿心里打鼓,一步一步的挪到近前,小聲喊了一句:“九殿下……”
墨簫眸光微動,朝她伸手:“過來?!?/p>
陸九卿看了眼唐修宴,抿了抿唇,站在原地沒動。
唐修宴雖然低垂著頭跪著,但是垂在身側(cè)的手已經(jīng)緊緊的攥成了拳頭。
墨簫見陸九卿不動,眼神沉了幾分:“我說,過來!”
陸九卿一個激靈,不敢再磨蹭,走到墨簫的身邊。
墨簫直接一伸手將人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,隨后又些粗暴的扯掉了陸九卿臉上的絲帕。
在看到她臉上的青紫時,瞳孔一縮,眸子里頓時翻滾著濃烈的殺意。
墨簫手指輕撫她的面頰:“遮什么?”
陸九卿不言。
“疼嗎?”
陸九卿先是搖了搖頭,然后又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最后開口說:“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疼了?!?/p>
墨簫深吸一口氣,喃喃的道:“我的人,居然還能被人這樣欺辱?!?/p>
陸九卿:“……我真的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”
墨簫看了她一眼,沉聲說:“我現(xiàn)在很生氣,你最好不要說話?!?/p>
“……”
陸九卿很識時務(wù),立刻閉嘴不吭聲了。
墨簫就這么抱著陸九卿,垂眸看這堂下跪著的唐修宴,涼颼颼的說:“人是你打的?”
唐修宴一個哆嗦,隨后咬著牙顫聲說:“我、我一時氣急,事后也很是后悔,我已經(jīng)知道錯了?!?/p>
墨簫:“動手之前,想沒想過她是我的人?”
唐修宴差點(diǎn)咬碎了牙,第一次抬起頭正面對上墨簫的眼神:“殿下,她、她是微臣的妻子。”
說完這句話,就好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,讓他跪不住直接一個踉蹌跪坐下來,人都癱軟了。
陸九卿有些驚訝的看著他,覺得今日的唐修宴應(yīng)該是被什么臟動附身了,否則他怎么可能說出這么硬氣的話來?
墨簫也有些意外,不過很快就反應(yīng)過來,似笑非笑的說:“你的妻子,你確定嗎?”
唐修宴:“……”
唐修宴這次再也不敢開口了。
墨簫:“再給你一次機(jī)會,告訴我,她是誰的人?”
唐修宴跪在地上,張了張嘴,那句‘她是殿下的人’怎么也說不出口。
當(dāng)初他親手將陸九卿送到墨簫的床上,如今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(rèn)這個事實(shí)。
他咬著牙,擠出一句:“她是我的妻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