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溟子煜冷笑道:“秦家小姐縱奴行兇,對臣的妻子老娘動手。臣的妻子不得已才自保動手,難道大人的意思,是讓臣的妻子老娘任憑那丫鬟和婆子毆打?”
那官員急道:“本官不是這個(gè)意思!”
東溟子煜咄咄逼人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讓我一個(gè)四品官員,帶著家人,被一群下人追趕得落荒而逃?”
那官員語塞:“……”
秦丞相看了一眼太子,太子垂眸不語。
又看了一眼福王,福王面帶羞憤。
在他的別院里,舅家表妹欺辱自己的岳家,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?
福王無奈地道:“秦六姑娘清高自傲,不求她把本王的岳母、岳祖父、岳祖母當(dāng)長輩,只求別這般折辱?!?/p>
秦丞相明白了,趕緊自動請罪,“是臣教女無方,還請陛下責(zé)罰?!?/p>
皇上心知肚明,整個(gè)事情一目了然,秦家姑娘目中無人、欺辱官員家眷,結(jié)果別人反抗了,沒占到便宜。
皇上淡聲道:“秦大人教女無法,罰三個(gè)月俸祿。秦六姑娘禁足三個(gè)月,先去給東老夫人和東夫人磕頭賠罪?!?/p>
東溟子煜趕緊道:“謝主隆恩!皇上圣名!”
秦丞相行禮道:“皇上圣名,臣遵旨?!?/p>
轉(zhuǎn)身東溟子煜作揖行禮:“東大人,本官先替小女向你賠禮道歉?!?/p>
東溟子煜側(cè)身一躲,只接了半禮,道:“丞相大人言重了,不是什么大事兒,下官走出這里就忘了這事兒了?!?/p>
秦丞相:“……”
不是大事兒你特娘的在早朝上鬧將起來?!
其實(shí)東溟子煜想給秦家一些面子的,但聽上官若離回去說,秦家想將秦六姑娘硬塞給容川做側(cè)妃,就憋著一口氣給秦家一點(diǎn)兒教訓(xùn)!
當(dāng)然,也不是沒考慮后果。
他早已看出,秦家太飄了,還想控制太子和福王,皇上早已經(jīng)不耐煩了。
所以,東溟子煜有八成自信,自己不會被皇上責(zé)罰。至于太子,那不是還有容川在中間嗎?
秦家是江南大族世家,最不缺的就是銀子,不在乎那三個(gè)月的俸祿,但丟臉面啊。
因此,心里對太子、福王不在朝堂上維護(hù)他,秦大人還是心有怨懟的。但對東溟子煜,那就是恨了。
從宮里出來,秦丞相坐著馬車回府,越想越氣。
回去就訓(xùn)斥秦夫人道:“看看你教的好女兒!蠢婦!不分青紅皂白就去東宮告狀,你以為皇家是好糊弄的!”
秦夫人是又委屈又氣憤,舍不得罰寶貝小女兒,那就罰跟著小女兒的奴仆們!
她小女兒是好的,都是那些下人狗仗人勢對東大人父母不敬,還唆使小女兒上前吵架,當(dāng)真是可恨!
于是,那丫鬟、婆子被杖斃了,那些受傷的侍衛(wèi)都挨了板子。
秦六姑娘哭天抹淚,不想去給錢老太和上官若離賠禮道歉,“就說我病了,我不去,還不夠丟人的!那些賤民以后還不囂張上天去!”
秦丞相怒道:“就是死了,也得去!這是圣旨!”
秦六姑娘臉色一白,不情不愿地坐上馬車。
秦夫人沒跟著去,太丟人,也不想給東家這個(gè)臉。她眸中含恨,“真是狗仗人勢!老爺,不能這么算了,您不是今年的主考官嗎?東家可有好幾個(gè)參加會試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