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張景垣認(rèn)真開車,知道有些事已經(jīng)瞞不住了。
馮橖偏過頭,看著張景垣的側(cè)臉,問出了心頭最深的疑惑:“我最愛的人,其實不是你,是賀南章對不對?”
吱的一聲,張景垣一腳踩下剎車,輪胎與地面摩擦,在路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。
張景垣把車靠邊停穩(wěn),轉(zhuǎn)頭對上馮橖的眼睛,半晌,主動避開視線,拉開車門下去了。
馮橖解開安全帶,從副駕駛出去,卻見張景垣正靠著車門抽煙。
天上陰雨密布,是暴風(fēng)雨即將到來的前兆。
疾風(fēng)鼓動著張景垣白襯衫的衣袖,他抬手點煙,但試了幾次都沒點燃。
馮橖過去,與他并排靠在車上。
張景垣放棄了點燃,只把煙叼在嘴里,抬頭望著前方飄動的烏云,眼底的神色讓人看不透。
馮橖默默的講述著:“昨晚,我做了一個夢,夢里的那個人看不清臉,可他叫我糖糖,我醒來,發(fā)現(xiàn)那人就是賀南章……我跟賀南章到底有什么感情糾葛,糖糖又是誰?”
她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在賀南章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,可昨晚那個夢境里,賀南章卻是在叫她,難道她就是他口中的那個糖糖。
“阿尋,你可不可以告訴我?我到底是誰?”馮橖偏過頭,見著張景垣的側(cè)臉,祈求道。
張景垣轉(zhuǎn)頭,對上她漆黑的眼睛,半晌,沉沉開口道:“你喜歡的人確實是賀南章,跟我只不過是互相合作的關(guān)系。
我先前騙你,說你是因為喜歡我才逃婚的,不過是因為你的身份需要,聯(lián)合賀南章為你做的安排,至于其他,我現(xiàn)在還不能說,等你記憶恢復(fù)后,自然會明白的!”
張景垣的聲音很平靜,平靜得像是沸騰的熱水漸漸放涼后的那種無波無瀾。
想起在雙河村與張景垣相處的點點滴滴,馮橖瞬間覺得恍如隔世一般。
那時候,她以為張景垣是自己最愛的男人,全心全意的對他好,而他也盡可能的寵著她,兩人度過了一段非常開心的日子。
可現(xiàn)在他卻告訴她,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,僅僅是合作而已,而自己喜歡的另有其人。
說不上失望,但總覺得心頭缺了一塊,空空落落的難受。
眼淚不爭氣的滑落,可偏偏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。
張景垣抬手,用青筋明顯的手背替她擦去臉上的眼淚,笑她:“傻瓜,哭什么?是我騙了你,你有沒有做錯,而且你看!”
張景垣說著,半個身子從車窗探了進(jìn)去,拿出一疊報紙,指著上面的桃色緋聞道:“再跟你合作之前,我過得多瀟灑啊,為了跟你合作,才裝出癡情人設(shè),這段時間都快憋死我了!”
馮橖湊過去,看到報紙上全是張景垣跟不同女人曖昧的照片,落款日期是兩年前,還真對得上。
視線上移,她把目光落在張景垣那張帶笑的臉上,不知為何,總感覺他雖然臉上在笑,眼底卻在下雨一般。
“你真的……喜歡她們嗎?”馮橖問,語氣像個老朋友一般,帶著關(guān)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