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為什么偏要等我變成了植物人,才讓我知道這樣的真相為什么!
我無聲地質(zhì)問,可是沒有人能回答我。
"我要回一趟黎家,安撫爺爺?shù)那榫w。"
面對姜落的挽留,黎書聞的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。6
他把姜落抱在懷里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寵溺如絲。
"好,有什么話你緩和一些和爺爺說,他身體不好,別刺激了他。"
"為了光明正大站在你的身邊,我受點委屈也沒關(guān)系的。"
"別為了我傷了你和爺爺?shù)年P(guān)系。"
姜落在他胸口蹭了蹭,話說得是十分善解人意。
然而,字里行間都在暗示黎書聞她是多么識大體,她只想和黎書聞并肩站在一起。
我看著他們親密的場景泛起惡心,盡管變成了靈魂也還是避免不了一種想吐的感覺。
不過這感覺并未持續(xù)多久,因為黎書聞離開了。
我飄在他身邊,看著他坐進車里面,目光在那瓶粉色邂逅上停了一會兒。
他的眸光里忽然滑過一絲不明的情緒,走得很快,我甚至來不及思考那是什么。
車在黑夜中快速行駛著,黎書聞的眉頭就沒松開過。
我想,他應(yīng)該是在為說服黎爺爺苦惱,為姜落怎么站在他身邊苦惱。
總之,我在他這里剩下的東西只有厭惡了。
一個多小時后,黎書聞到了黎家,管家讓他去書房找老爺子。
不過,他剛推開書房的門迎面就砸過來一只煙灰缸,正好砸到他的額角。
砰——
清脆的一聲響,煙灰缸摔在地上裂開,他的額角也滲出了鮮血,順著太陽穴淌下。
"跪下!"
老爺子的聲音落下,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。
黎書聞緊了緊手指,額上青筋綻出顯然是已經(jīng)動怒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了臨走前姜落和他說的話,他忍著怒氣跪了下來。
"看來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爺爺,我還以為你翅膀硬了,想單飛了。"
老爺子瞇了瞇眼睛,目光似刀落在他這個孫子身上。
聞言,黎書聞手上骨節(jié)又白了幾分,卻還是在隱忍。
"既然還承認自己的身份,那你就該負起責(zé)任。"
"當(dāng)年你表明喜歡微月時候我就說過,你只有和她結(jié)婚我才會把股份給你。"
老爺子的話無疑是在給黎書聞施加壓力,卻也表明了他決心是站在我這邊的。
我心中感動他對我的維護,可又忍不住為他擔(dān)心。
果然,老爺子對姜落的貶低觸到了黎書聞的逆鱗上。
一直一言不發(fā)的黎書聞沉著聲音開口了。
"爺爺,我也說過,我不可能娶一個植物人!"
"您是我的爺爺,為什么總是站在她那邊就為了一個蘇家"
"那不過是個快要沒落的家族,也稱得上和我門當(dāng)戶對嗎"
他站起身,一步步來到老爺子面前,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涼薄。
蟄伏在心口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,越是待在他身邊,他似乎越能刷新我心痛的閾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