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若星扭頭看了顧景琰一眼,斂起神色,“沒什么?!闭f著將手里問文件遞給顧景琰,“東西給你,我先走了?!彼裆涞?,甚至都不愿意跟他多講一句,跟昨晚悉心照顧他的時候,判若兩人。林書過來低聲道,“顧總,馬上要開會了?!鳖櫨扮蚱鹱齑剑斐鍪?,卻不是接文件,而是拉住她的手腕,“先去辦公室等我。”喬若星皺起眉,“我不去,我還有事?!薄澳阌惺裁词??”喬若星嘴唇動了動,“我去醫(yī)院看我媽?!鳖櫨扮戳怂谎?,“一會兒我送你過去?!眴倘粜且幌氲竭@狗東西把她拉過來背鍋,就氣不打一處來?!邦櫩?cè)绽砣f機(jī),還是不麻煩您了?!鳖櫨扮趺磿牪怀鏊年庩柟謿?,他皺起眉,“自己去或者我抱你去,選一個?!眴倘粜亲旖浅榱顺椋櫨扮蛲硎前涯X子燒傻了吧?這什么神經(jīng)病發(fā)言?她仔細(xì)看著顧景琰的表情,發(fā)現(xiàn)他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?!澳悴贿x,我就當(dāng)是后者。”顧景琰說著就要上抱她,眼看樓下不少員工往這邊看,喬若星實(shí)在丟不起這人,推著他的肩膀咬牙道,“我告訴你,我現(xiàn)在火大的很,你讓我去你辦公室,你信不信我把你辦公室拆了!”顧景琰勾了下唇角,“隨你喜歡?!眴倘粜潜灰艘幌?,隨即一臉暴躁的上了電梯,顧景琰神色緩了緩,跟了上去。電梯到了十樓,顧景琰就下去了,叮囑林書送她去自己的辦公室。喬若星一進(jìn)辦公室,就抄起桌上的煙灰缸要砸。林書在后面不緊不慢地提醒道,“太太,這個煙灰缸是去年顧總?cè)シ▏霾畹臅r候,一位關(guān)系交好的客戶送的,天然水晶打造,價值六十萬……美刀?!眴倘粜鞘忠活?,六十萬美刀差點(diǎn)脫手。她抿緊唇,將煙灰缸放回原位,又拿起桌上一個其貌不揚(yáng)的花瓶,剛舉過頭頂,就聽林書道,“這個青釉花瓶,產(chǎn)自雍正七年,老太太年輕時候拍的,那時候也就花了三十來萬吧,這么些年,應(yīng)該漲到三百來萬了吧?!眴倘粜恰钗豢跉?,放下花瓶,抓起了桌上的筆筒?!疤眴倘粜且а赖?,“這不就是個破竹筒,這也幾百萬嗎?”林書笑了下,輕聲道,“不是,這個筆筒是江總在世的時候,親手刻給顧總的生日禮物,不值錢的?!眴倘粜莿幼鹘┰诋?dāng)場。江總,顧慶江,顧景琰的父親。她嫁給顧景琰這么些年,從來沒聽顧景琰在她面前提過自己的父親,但她知道他對他的父親有多敬重。每年臨近中秋的那個月,顧景琰情緒就變得異常低落,甚至?xí)涡缘恼堃恢艿募伲ヮ櫦覄e苑住幾天。那是他小時候和父母居住的地方,后來顧慶江去世后,鐘美蘭怕睹物思人,一家人就搬離了那里,雖然老房子沒賣,但除了顧景琰,就沒人再去了。聽說顧慶海是急病去世,顧景琰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,不怪他多年不能釋懷。這么一折騰,喬若星心里的氣也去了大半。她將筆筒放到桌上,扭頭對林書道,“幫我倒杯茶?!薄澳辉伊??”喬若星沒好氣的瞪他一眼,“這里有哪一件我能砸得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