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主!
張老頭回過神。
寧北輕輕搖頭,讓他什么話也別說,下完這一盤殘局再說。
兩人棋藝對弈。
張老頭是個臭棋簍子,以前下棋的時候,這老頭經(jīng)?;谄?。
可是現(xiàn)在,他一步棋都沒悔。
這半盤殘局,就是張老頭的人生。
李二茍已經(jīng)戰(zhàn)死!
無法陪張老頭下完這半盤棋局,寧北陪他下。
殘局亦如人生!
當年的嶺南大都督,蜀山那一代人的首席大弟子的后半生,寧北陪他一起度過。
張老頭嘶啞說:少主,我沒能護好淳雨......
這半盤殘局我陪你下,你的后半生,今后你我同衣同袍,風雨同渡,懂嗎?
寧北輕聲又道:青山處處埋忠骨,何須馬革裹尸還!
并非寧北鐵石心腸,在北境這些年歷經(jīng)各種戰(zhàn)事。
在北境的戰(zhàn)場上,歷年不知戰(zhàn)死多少男兒。
涼山腳下的墓,數(shù)十萬座!
多的都快淹沒了涼山!
寧北獨坐涼山時,除了香香姐為伴,便是一座座孤墳相陪。
那種悲涼和寒冷,寧北親身體會過。
張老頭望著棋盤,落在最后一枚黑子,緩緩開口:嶺南一戰(zhàn),收復(fù)國土,斬殺敵國百萬精銳,血仇已報!
云飛心愿已了,余生只為少主而活!
張老頭說出他下半生要怎么活。
為寧北而活!
隨著這盤棋局落幕,白子如龍,占據(jù)大半個棋盤。
黑子如劍,劍指黑色大龍的下顎。
張老頭贏了!
贏了寧北半子。
今天,寧北想讓張老頭贏。
張中原緊急到來,低沉說:軍主,京都國令發(fā)來了,今天晚上八點,通過全國電視臺,邀請軍部百將吳宗奎,講訴嶺南軍之事,對民眾解密四十年前的事情。
這件事,我們北涼軍承了呂相的情。
寧北輕笑起身,負手而立。
對于這件事情,必然是呂道塵回到京都,親自督辦的!
為嶺南軍正名,就是得罪了京都所有門閥。
可是門閥現(xiàn)在不敢阻止這件事。
寧北先前在英烈大堂,斬了所有門閥的門主。
便是對門閥的震懾。
各大門閥如果不傻的話,就不會在嶺南軍這件事情繼續(xù)和寧北糾纏。
因為當年嶺南軍的慘案。
寧北開啟了嶺南之戰(zhàn),干掉琉璃島百萬境外虎狼,未留一個活口,更是殺入黑木國的西京,斬殺黑木太汗。
門閥序列如果不傻,就知道這個時候,該偃旗息鼓了。
就在寧北他們閑聊的時候。
別墅小院門口,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,秀發(fā)垂落香肩,背著小手,探著小腦袋,精致無暇的小臉賊兮兮的。
她試探喊道:寧小北?
在汴京,敢這樣稱呼寧北的人。
除了蘇清荷,你找不到第二個人!
寧北哭笑不得,恢復(fù)少年心性,說:喊我干嘛?
找你玩啊,你的百將會議開完了嗎?
蘇清荷明亮眸子,透著幾分好奇。
唐驚云一瘸一拐走來,說:百將會議早就結(jié)束了,你沒看新聞啊,嶺南三十六島重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