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剪出來嗎?小叔?”
“我最喜歡小叔形狀的兔子,可以嗎?”
陸琮聿心底劃過一抹無奈,但還是溫和道:“可以?!?/p>
宋昭禾滿意極了,睜著亮晶晶的眼睛,有些得寸進尺,給自己耳朵上也比了兩個耳朵。
“那我還要一個我這樣的兔子形狀的可以嗎?”
“可以?!?/p>
“那我能要一個我和你這樣形狀的,挨在一起的可以嗎?”
陸琮聿額頭上的青筋又開始跳了。
真當他是專業(yè)的了。
但他說出來的卻是:“可以?!?/p>
宋昭禾繼續(xù)挑選著其他兔子形狀,忽然又感覺到無聊了。
“小叔,你會唱歌嗎?”
“不會?!标戠不卮鸬暮芸?。
“可是隔壁軍嫂說他家的李隊長會唱歌?!?/p>
“我想聽,我還沒聽過小叔唱歌呢。”
“我想聽?!?/p>
陸琮聿感覺到一陣頭疼。
他是不是太寵她了,要求越來越高了。
下一秒,陸琮聿想起了最近聽部隊兄弟們唱的歌。
不過他們說這是情歌,以后唱給自己的媳婦聽的。
陸琮聿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宋昭禾。
見她還一副青澀單純,什么都不懂的樣子。
他清了清嗓子,哼出了聲:“你問我愛你有多深,我愛你有幾分,我的情不移,我的情不移,月亮代表我的心……”
醇厚低沉的聲音,伴隨著門口處的風鈴聲。
一起飄進了宋昭禾的心里。
后來宋昭禾每年過年前,都會和陸琮聿窩在客廳的桌子前,剪兔子形狀。
陸琮聿剪的兔子形狀也從最開始的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只兔子,到現(xiàn)在的活靈活現(xiàn)。
思緒回神,宋昭禾拿著兔子封面的紅包,手心發(fā)燙,她放下了紅包。
突然沒了睡意。
她靠在宿舍的門邊,看向天空中的月亮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樓下的,陸琮聿也望著那輪月亮,想起了從前。
他嗓音沉了沉,生疏的哼著當年唱給她聽的那首情歌。
只可惜,他的聲音太小,樓上的宋昭禾沒聽見。
宋昭禾也沒有往樓下看一眼,不知道陸琮聿還在樓下守著她。
……
第二天,北京火車站。
沈行看見陸琮聿的時候嚇了一跳:“你昨晚干什么去了?”
陸琮聿一夜未眠的雙眼布滿了血絲,下巴處還冒出了些許胡茬。
陸琮聿沒回答,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:“走吧。”
檢票的時候陸琮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,什么也沒有。
火車臥鋪里,沈行看著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,忍不住提了一嘴:“差不多行了,又不是不能見面,這副苦大情深的樣子一下子像老了好幾歲?!?/p>
本來沈行想說的是安慰的話,可不知怎么到嘴邊就變了味道。
這句話一下子戳到了陸琮聿的心坎,他銳利的視線掃了一眼沈行。
“你那個弟弟怎么回事?”
沈行心里一咯噔,就知道躲不過這茬。
只好委婉的將他和沈燃對話,大致了說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