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(nèi)關于陸玖鳶的東西都消失得一干二凈。
原本擺滿書本的桌面,此時空無一物。
原本放著兩個枕頭的床鋪,也只剩下一個。
整個屋子沒有一絲溫度,充滿了寂寥。
常桉瑾深吸口氣,打開了衣柜。
衣柜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半,輕而易舉就能看見那個紅色的箱子。
常桉瑾忍著胸口的鈍痛,打開箱子,將手鐲物歸原處。
隨后他走到床頭,將信封壓在枕頭底下,來到了廁所。
廁所里,屬于陸玖鳶的牙刷和洗臉巾也消失了。
只剩他的牙刷孤零零的在擺臺上,形影獨只。
常桉瑾驟然握緊了拳頭,腳下動了動,瞬間想要逃離這個家。
然而強大的制止力卻讓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。
片刻后,他沉默的開始洗漱,隨后上了床。
常桉瑾閉上眼睛,卻控制不住的回憶起關于陸玖鳶的點點滴滴。
原來早在徐詩雅住進來的時候,她就開始打算離開。
原來她喊他18號去政治處,是為了離婚。
原來這段時間她的異常,是對他無聲的告別。
可笑自己居然只以為她是鬧矛盾。
而自己這段時間呢?
掃墓失約,離婚失約,就連她的喜好都搞錯了……
想到這,常桉瑾的喉結動了動,無聲地將被子拉上來蓋住臉,掩住了臉上的狼狽。
這6年來,她將家打理很好。
就連自己的喜好,她都記得一清二楚。
每次給他送的便當都是他喜歡的口味……
常桉瑾想到這,才恍然發(fā)現(xiàn)。
這些年來,自己對她太不上心了。
難怪她在信里說對他失望了。
他為什么不能早點發(fā)現(xiàn)這一切……
向來沾了枕頭就秒睡的常桉瑾失眠了。
第二天一早,常桉瑾黑沉著臉進了部隊。
低氣壓顯而易見,一路上的人見狀,都不愿意觸他霉頭,找他搭話。
他直接來到首長辦公室,在首長驚訝的目光中,緩緩開口——
“報告首長,我要申請去西部駐扎?!?/p>
時間一晃而過,陸玖鳶跟著派遣隊下了火車。
莫雅和小女孩木木也很巧合的也跟他們一站下了車。
站在西部青省的土地上,感受著空中刮過來帶著寒意的烈風。
常桉瑾只覺得斗志昂揚,心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。
從今以后她就要在這片土地上為了祖國的天文事業(yè)奮斗!
想到這,她在火車上的疲憊都仿佛消失了一些。
派遣隊一行人站在火車站外等待著來接他們的車。
莫雅和木木跟他們站在一塊,顯然也是來等人來接的。
“桉瑾姐姐,我舍不得你?!?/p>
木木緊緊拉著陸玖鳶的手,久久不愿松手。
顯然對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姐姐喜愛極了。
陸玖鳶摸了摸木木柔順的頭發(fā),心里暗自嘆了口氣。
她也很喜歡這個小孩,乖巧又懂事,跟她在親戚家見到了頑皮小子完全不一樣。
跟她心目中的女兒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