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眼神,身邊的丫鬟將那榛子糕端了上來,雖放了幾天表面已經(jīng)干澀發(fā)劣,但仍能看出做法精致。
“侯爺不會認不出梅姨娘的手藝吧?”
梅姨娘是農(nóng)戶出身,可一手糕點甚得蕭澶淵的心。
“梅兒性子軟,或許是笙兒求著她做的?”
蕭澶淵小心翼翼回道。
蕭云笙跪在地上聽著,看向蕭澶淵的眼底不可置信:“父親!”
轉(zhuǎn)而他又看向蘇暖玉:“是姨娘!姨娘說這個糕點可以讓母親生病,是她攛掇孩兒,讓孩兒送糕點來的!”
蘇暖玉滿不在乎道:“侯爺不信是梅姨娘做的,不過妾身這邊人證物證皆有。”
她讓院子里晚些再發(fā)作起來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若是一開始發(fā)作,什么證據(jù)都沒有,又有誰會相信她說的話?
偏得給了他們機會,讓他們有毀掉證據(jù)的機會,才好人證物證一起拿下。
蘇家府兵動作也快,一刻鐘就將人扣下帶了回來。
當阮青梅院子里的夏兒出現(xiàn)在蕭澶淵面前,以及那一盤子夾竹桃,是萬萬抵賴不得的。
一時之間屋里沉寂了下來,蕭云笙低著頭是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蘇暖玉瞧著,蕭澶淵沒有處罰阮青梅的想法,開口道:“既然侯爺下不去手,那妾身來做這個惡人吧。來人將家法請出來?!?/p>
“母親!”
聽說要請家法,蕭云笙慌了。
這么多年他無論犯了什么錯,頂多就是被斥責一番。
要是挨了家法傳出去,他更是沒臉在學堂上學了,那些人不知該怎么嗤笑他呢。
蕭澶淵猶豫了片刻,看了看蘇暖玉,起身將丫鬟攔下:“夫人,何至于如此啊?笙兒年紀還小,身子又弱你不是不是知道,這家法怕是會要了他的命?。 ?/p>
“慈母多敗兒,是我平日過于縱容才導致他今日敢毒害親母,我有錯侯爺亦是推脫不了,今日這家法是無論如何都要行的!”
蘇暖玉“中毒”沒有力氣,便讓丫鬟代為執(zhí)行家法。
兩三個府兵按著,胳膊粗的藤條打在蕭云笙身上,用了十足的力氣。
“母親,孩兒錯了,孩兒知錯了!”
蕭云笙被打的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。
蘇暖玉看著不忍心,便偏過頭去。
足足三十下打完了,人也暈了過去。
蕭澶淵咬著牙,額間青筋暴起。
直到丫鬟停了手這才連忙讓人將孩子抱走帶去醫(yī)治。
就在他起身轉(zhuǎn)身要走時,蘇暖玉突然開口叫住了他:“侯爺留步,這件事說到底與梅姨娘關(guān)系頗深,笙兒受了罰,她亦是不能逃脫干洗?!?/p>
蕭澶淵恨恨道:“那你打算如何?”
蘇暖玉端著暖手爐子:“自是要罰的,笙兒受了家法,梅姨娘也不能逃脫。這件事妾身不想鬧得京城人盡皆知這才忍著沒有立即發(fā)作。犯了事的人受了罰這件事也算是完了。”
她這是暗里威脅蕭澶淵,若是阮青梅不受罰,她便要將事情捅出去。
到時候,謀害嫡妻的罪名成立,阮青梅不死也得重傷。
蕭澶淵抿了抿唇,心里下了大決定,起身朝著阮青梅院子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