搶救室的門緊閉著,走廊里的燈光慘白而刺眼我。
當我等知李錦因為高燒昏厥在家被送進醫(yī)院搶救的那一刻,空氣仿佛都凝固了,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。
我全身感到一陣冰涼,身體微微顫抖著。
謝子言時不時看向搶救室的門,眼中滿是焦慮與不安。
“錦姨,她一定會沒事的,一定要沒事的......”我在心里不停地祈禱著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。
一個小時,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
終于,搶救室的門緩緩打開,醫(yī)生走了出來,摘下口罩,臉上帶著疲憊與無奈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忍,看向我們說道:“家屬再去見上最后一面吧,患者全身器官衰竭,我們已經(jīng)無力搶救?!?/p>
我的身體瞬間僵住,整個人呆愣在原地,大腦一片空白。“怎么可能......”
心里不停地否定著,直到謝子言拉著我的胳膊,我才機械地跟著他走進了搶救室。
病床上的李錦面色慘白如紙,嘴唇毫無血色。
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樣子,我的心像是被無數(shù)根針扎著,痛得無法呼吸。
我緩緩走到床邊,握住她的手,那雙手曾經(jīng)是那么溫暖有力,如今卻變得如此冰冷、虛弱。
李錦微微睜開眼睛,看到我,努力擠出一絲微笑。
她輕輕拉著我的手,輕聲安慰道:“念念,別哭了。晚晚走的時候你不是也沒哭嗎?所以我走了你也別哭?!?/p>
她的聲音微弱,卻仿若拿著一把刀,一點一點扎過了我的心窩。
我看著她,淚水再也忍不住,奪眶而出。
“錦姨,你不會有事的......”我哽咽著說道,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。
李錦深吸了一口氣,伸手摸著我的腦袋,笑盈盈地看著我。
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慈愛與不舍,可淚水卻模糊了我的雙眼,讓我看不清她臉上此刻的表情。突然,我想起謝晚晚離開海市出國的那一年,我們有說有笑地走進機場,卻在轉(zhuǎn)身離別后的那一瞬間哭得稀里嘩啦。
那是第一次的分離,就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悲傷難過。
再后來,漸漸習(xí)慣了身邊人的突然離去,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可以坦然面對一切的失去,直到謝晚晚離開后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所謂的坦然自若,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。
“念念,替我們好好活著?!崩铄\緊握著我的手陡然間落了下來,她的眼睛緩緩閉上,臉上還帶著那抹溫柔的笑意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,像是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,悲痛如洶涌的海浪將我徹底淹沒。我放聲大哭,哭聲在搶救室里回蕩,撕心裂肺。
我在謝子言的攙扶下走出病房,看到了姍姍來遲的謝晨輝和衛(wèi)穎。
衛(wèi)穎蹙著眉頭,滿臉嫌棄,“我臉才做了一半就把我拉過來干什么?李錦不就是生病了嘛,誰沒個小病小痛的,有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嗎?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整理著自己的頭發(fā),眼神中滿是不耐煩。
“媽,錦姨走了?!敝x子言開口,聲音低沉而沙啞,帶著無盡的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