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姝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下午,直到藥效完全過了,才逐漸清醒,此時肚子也餓了。她努力睜開眼……腦袋好痛,為什么睡了一覺,全身像是被人拆了重裝一般痛?她用手揉揉腦袋,搜索思緒,記憶漸漸回籠,在女廁不好的遭遇又回想了一遍,瞬間驚得她猛坐了起來。她低頭見自己身上仍舊是那一身衣服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不過,這件外套是誰的?好像……是季先生的?!靶蚜耍俊薄鞍。 币宦曮@呼,姜姝捂著胸口,將自己縮回了薄毯里,轉(zhuǎn)過頭,看見季時晏坐在窗邊的椅子上?!凹尽⒓鞠壬??你在這里怎么都不吭聲,嚇?biāo)牢伊?。”季時晏微歪頭,散漫地問:“我比那個男人還嚇人?”“……”這是姜姝一段恐怖的記憶,她不想去回想,面對季時晏這樣的質(zhì)問,她只能保持沉默。好像最后還是季時晏救的她,面對救命恩人,姜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“季先生,謝謝你救了我。”“不客氣,即便是別的女人,我也不會見死不救。”他語氣無波無瀾,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緒。姜姝:“……”他的意思,她跟其他別的女人是一樣的?!艾F(xiàn)在,你能跟我說說,為什么會在這里嗎?”季時晏質(zhì)問。姜姝看著這個閃婚不過一個月的丈夫,反問道:“那季先生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季時晏回答:“我記得我從家里出門的時候,跟你說過,我跟朋友出來喝酒?!苯骸拔乙彩歉笥殉鰜砗染?,你的朋友呢?”季時晏笑笑:“走了,那你的朋友呢?”姜姝雙手?jǐn)傞_,聳聳肩膀:“好巧,也走了?!彼豢咸拱?,有她的考慮。她接畫稿賺錢的事,不能讓季時晏知道,現(xiàn)在季時晏只知道她的工資,女人不能將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,尤其對眼前這個男人還不熟悉的情況下。總得給自己保留退路,萬一……他們離婚,這些接稿賺的錢,能幫她挺過一陣子,再說,季時晏不也沒向自己坦白他的具體收入嗎?他只是給了她一張卡作為家用而已。季時晏忽地湊近了些,姜姝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,看見自己躲閃的眼神,她聽見他說?!敖蠋?,你在撒謊?!苯煊驳溃骸拔覜]有!”繼續(xù)爭論這個話題,沒有什么意義,反正兩個人都不夠坦白。季時晏輕咳一聲,語氣緩和,換了話題,“腳還能走嗎?”姜姝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,試著走了兩步,除了有點痛外,“能走。”“那就走吧!”季時晏從沙發(fā)上拿起自己的外套,頭也不回地拉開門。門外的保鏢在看見季時晏眼色的一剎那,消失地干干凈凈,林思眼疾手快地遞上那輛廉價商務(wù)車的鑰匙。老夫人交代過,季總也囑咐過,只要二少奶奶在,季總就做回那個普通經(jīng)理,開那輛車,一切的安保全都隱匿在人群中。姜姝一瘸一拐地跟在季時晏的身后,從頂層坐電梯到停車場,來到車旁邊。季時晏已經(jīng)坐在駕駛位上等她了,她拉開副駕駛的門,弓著腰想鉆進(jìn)來,卻不知扯到了身體哪里的傷口,疼得蹲到了地上。季時晏深吸一口氣,解了安全帶,來到姜姝身邊,彎腰將她抱進(jìn)了車?yán)?。真是愚蠢又可憐的女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