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牧語氣冷淡地答了一句,看向墓碑時,眼中有幾分傷感和追憶?!盃敔?,和你約定好的事情,我已經(jīng)辦到。雖說這個約定,從始至終,都是我在自說自話,但我覺得,非這么做不可!這世上,無論是誰,都絕不能欺負對我重要的人。即便您的故事,發(fā)生在遇到我之前,他一樣要付出應(yīng)有的代價。你的小牧長大了,您在天上,不需要繼續(xù)擔心我?!彼麑⑸晖酪淼哪X袋放在墓前,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。將小瓷瓶打開,從里面倒出墨綠色的液體,淋在申屠翼腦袋上,伴隨嗤嗤聲響,申屠翼腦袋猶如冰雪消融,很快只剩下地上的一攤液體。見到這一幕,楊煥再次驚得瞠目結(jié)舌。楊牧在墓前站了一會兒,轉(zhuǎn)身離開,卻是不見楊煥跟上來,疑惑地朝他看去?!拔颐魈毂銕П|回省城,今晚還有幾句話,想要單獨和你爺爺他說一說。這一回,或許便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。”楊煥聲音陳懇,像是擔心楊牧將他趕走一樣。楊牧沉默數(shù)秒,道:“你大限將至,我也無能為力,但所剩壽命,還不至于短暫到需要將這當成最后一面。”楊煥露出喜色:“你是說,我以后隨時能過來,你不反對?”“腳長在你身上,再者這里又不是我的私人地盤,我有什么可反對的?”楊牧不理會滿臉欣喜的楊煥,轉(zhuǎn)身獨自離開。雖說他依舊無法認同楊煥當年所做的事情,但對這位一只腳踏進墳?zāi)沟睦先?,已?jīng)沒有太多的厭惡情緒。楊牧剛回到天鼎湖別墅區(qū)的大門口,這時,手機響了起來。他看了眼來電顯示:“寶貝媚姐”!這備注以前或許顯得太過親密,但如今武煙媚是他女朋友,誰也不會覺得有半點問題?!斑@個時間點,媚姐怎么會打電話給我?”楊牧看了眼時間,此時已經(jīng)過了零點。武煙媚是個極為體貼的女人,正常情況下,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。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況!想到這,楊牧一顆心提了起來?!懊慕?,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楊牧接通電話,開門見山地詢問道?!皸钅粒憧爝^來救救皓軒!醫(yī)生說他沒救了,但我知道,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?我求求你,你快來救救他好不好?”手機另一邊,傳來武煙媚哽咽的聲音。武煙媚是個極為堅強的女人,以前即便遇到再大的挫折,都會咬著牙硬抗下來。正是因此,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,楊牧感覺更加心疼?!懊慕?,你先別急。你先和我說說,究竟是發(fā)生了什么——不!先別說其它的,告訴我你和皓軒在哪里。我現(xiàn)在馬上趕過來!”聽著武煙媚帶著哭腔的聲音,楊牧的思緒也有些混亂起來。這世上能對他心境產(chǎn)生巨大影響的人,一只手數(shù)得過來,武煙媚便是其中之一!等聽到武煙媚說,他們在市第一人民醫(yī)院后,楊牧化作一道殘影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