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他倒也不是故意去戲弄對方。單單就彈琴的技巧而言,在他眼里,對方的確可以,但也僅僅只是還算可以。牧無涯對琴棋書畫,可謂無所不精,而他在這些方面的積累與眼界,都包含在傳承之中。得到他傳承的楊牧,眼界自然也變得格外挑剔,非常人可比?!袄洗螅闶遣皇菈焊筒粫??”郭崇鼎壓低聲音說道。楊牧瞥他一眼:“你也覺得我是故意在戲弄對方?”郭崇鼎訕笑道:“就連我這種不諳音律的人,都能聽出,對方在琴音一道非常厲害,你卻說得那么不堪,說是噪音。當(dāng)然,我不是說老大您是故意戲弄她們,可能是老大您完全聽不出好壞,呃......我的意思是,有些人,據(jù)說是天生就對琴棋書畫之類的很不喜歡,老大您說不定就是這種,所以對方彈得再好,你也只覺得是討人厭的噪音。”楊牧無語,敢情不只是對方,就連自己這邊的人,也覺得自己是在故意找茬呢?“行吧,彈一曲便彈一曲。把你那琴借給我用用?”他看向遠處的車廂說道。老嫗譏笑道:“小姐,依我看,沒必要直接和這家伙廢話了!這家伙要真會彈琴,那必然和小姐您一樣,時時刻刻將琴帶在身旁,哪里有向別人借琴的道理!他更應(yīng)該明白,琴之于琴師,便如劍之于劍客,斷然不可能借人!現(xiàn)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,這家伙剛才就是故意出言羞辱您,索性不要繼續(xù)和他廢話。給他些顏色瞧瞧!”楊牧望著老嫗,一臉平靜道:“你也會彈琴?”老嫗一臉傲然:“我雖然不會,但——”話沒說完,就被楊牧打斷。“但個屁的但,不會就給我閉嘴!不是琴師,卻在這里扯什么要真會彈琴,就該怎樣怎樣?簡直笑話!我再問你,你是劍客嗎?”“我不是劍客,可——”老嫗話沒說完,又被打斷?!翱蓚€屁的可!你不是劍客,好意思在這里說什么如劍之于劍客?”楊牧一臉鄙夷,“我既會彈琴,又會用劍,而你卻什么都不會,就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大放厥詞?是仗著你臉皮夠厚,還是年紀(jì)夠大!”老嫗氣得咬牙,只覺得胸膛簡直要炸開,要不是剛才交手已經(jīng)讓她意識到,自己不是這家伙的對手,她絕對立馬再次沖上前來。楊牧看向遠處車廂:“給個痛快話,你到底借不借?”溫柔的女人聲音,回應(yīng)道:“我自己的琴,不能借給公子,不過手上正好有另一張古琴!”唰!聲音落下,一道幻影,從遠處車廂窗口飛出!當(dāng)真快如雷霆,明明是木頭材質(zhì)的古琴,卻好似一柄絕世神兵,直指楊牧而來,剎那間便從窗口處飛入。那駭人的威勢,嚇得蔡長老和郭崇鼎神色狂變。他們有心想要閃躲,奈何這古琴的速度實在太快,根本不給他們反應(yīng)的時間,便已經(jīng)射入車廂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