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逍一臉漠然,手上提著族人尸體,仿佛提著與己無關(guān)的山中野獸,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。“看到了嗎?”顏紫玥轉(zhuǎn)頭,看向神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變化的龍山和龍鶯。龍鶯內(nèi)心受到巨大沖擊,面色慘白,依舊不愿相信:“不!教主絕不是那種人。我知道了,這個女的,必然不是部落族人!”聞言,楊牧眉頭微皺。無數(shù)年來,龍逍在祖龍教成員心中,是尊崇如神明般的存在。想要打破他在龍鶯和龍山心中的形象,單靠剛才那么一個畫面,顯然是不可能的?!皫煾?,你的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動搖。”顏紫玥一臉篤定,嘆息道:“多年前,你曾告訴我,無論面對多么殘酷的現(xiàn)實,唯有正視,才可能做出改變。若是連現(xiàn)實都不敢正視,那相當(dāng)于引頸受戮,是懦弱的行為?!薄昂f八道!我何時動搖,又怎么不敢正視現(xiàn)實?”龍鶯一臉怒火,卻是給人一種她在用憤怒來掩蓋心中驚惶的感覺?!凹热徊辉鴦訐u,為什么不過去瞧瞧?雪光珠記錄的影像,并非單一視角,而是會將周遭數(shù)十里內(nèi)的一切,所有細(xì)節(jié),都記錄下來。你們只需要過去仔細(xì)看一看,自然就清楚,當(dāng)初究竟發(fā)生什么事情!龍逍給部落中的人下毒,將弱小者殺害,又打著解毒的名義,憑借族人對他的信任,輕易將那些還有反抗之力的人也殺了!剛才那女孩,或許不是部落成員。但如果部落中幾乎所有人,都死在他手上,難道你要說,所有人都不是部落成員?還有!龍逍在部落中間的祭壇上,已擺放好丹鼎煉丹,其中......其中已有部落族人尸體。無數(shù)祖輩的冤屈,難道兩位,真的打算視而不見嗎?”顏紫玥仿佛在揮舞一把錘子,每說一句話,便像是在龍鶯和龍山胸口砸了一記。饒是她早知道龍逍的所作所為,可當(dāng)說到丹鼎中已有尸體時,依舊有些控制不住情緒,聲音頓了頓,多了幾分火氣。她見識過不少惡人,比如萬道無量宗那位紫衫天君,明顯便是位偽君子。但壞到龍逍這種程度的,除此人外,便不曾見過。龍山一言不發(fā),忽然以最快的速度,朝部落幻影所在的方向飛去。龍鶯臉色連連變化,慢了龍山片刻,也朝部落幻影飛去?!翱上?,我們沒法去瞧一瞧?!鳖伨潘忌焓殖媲暗乃莅慈?,只覺得這水泡看起來像是薄薄一層,但堅硬得像是神兵利器。她一點點加大力氣,直至用出全力,這水泡別說是破碎,甚至連抖動一下都沒有!“‘雪光珠’用幾次都可以,你感興趣的話,等出去后,想怎么用便怎么用?!鳖佔汐h示意了下手上的“雪光珠”。顏九思笑著摟住她胳膊,顯得非常親昵,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姐妹,倒讓人感覺更像是一對母女。并非說顏紫玥長相顯老,而是顏九思在她面前,和平日里的表現(xiàn)完全不同,像是個小女孩般。片刻時間過去。龍山和龍鶯從部落幻影中飛了出來。兩人表情和眼神都已經(jīng)發(fā)生變化,都鐵青著一張臉,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燒,讓人不敢與之對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