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你的東西。”戰(zhàn)北寒冷颼颼地睨她一眼。
蕭令月聳聳肩，也懶得跟他吵，低頭繼續(xù)吃起來。
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面。
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下肚，空蕩蕩的胃里頓時暖和起來，仿佛渾身都變得舒坦了。
蕭令月滿足地喝完最后一口湯，放下筷子。
戰(zhàn)北寒早就吃完了，坐在一旁托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她，見狀問道：“吃飽了？”
“嗯?！笔捔钤曼c點頭。
“吃飽了就走吧?！睉?zhàn)北寒隨手丟了幾塊碎銀子在桌上，站起身。
這時候，身后傳來客氣的詢問聲：“兩位公子，你們吃好了嗎？”
男人一轉(zhuǎn)頭，看到是賣面條的老婆婆，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笑容，又有些拘束地看著她們。
“有事嗎？”蕭令月問道。
“是這樣的，現(xiàn)在天色不早了，我和老伴兒要收攤了，兩位公子要是吃好了，我把碗筷都收了?！?/p>
老婆婆不好，又急忙擺擺手：“不過，你們要是沒吃好，那也不著急啊，晚一會兒也沒關(guān)系?！?/p>
蕭令月瞥了一眼旁邊的小桌子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其他食客都已經(jīng)吃完離開了，就剩下她和戰(zhàn)北寒還沒走。
小火爐那邊，剛才揉面的老頭兒也停下了，正在低頭收拾東西，看樣子是準(zhǔn)備回家了。
“現(xiàn)在天還沒黑，離宵禁時間還早吧？怎么不多做一會兒生意，這么早就收攤回家？”蕭令月看了一眼天色，有些不解地問。
老婆婆無奈道：“沒辦法啊，我和老伴兒住在城外的村上，離城里好幾里路呢，要是不早點收攤回去，走到半路天就黑了。我們年紀(jì)也大了，走夜路不安生，萬一摔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蕭令月理解地點點頭。
她站起身，溫和地笑道：“我們都吃好了，就不耽誤你們收攤的時間了，面做的很好吃?！?/p>
“是嗎？小公子喜歡就好?！崩掀牌湃滩蛔⌒α耍瑵M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。
“錢已經(jīng)放桌上了。”蕭令月點點頭，便和戰(zhàn)北寒一同離開了。
老婆婆站在原地，目送兩人走進人群，這才有些顫巍巍地轉(zhuǎn)身去收拾桌子。
看到桌上亮閃閃的幾枚碎銀子，老婆婆一愣，拿在手里掂了掂，足足有五兩。
兩碗素面不過十二文錢，便宜的很。
這五兩碎銀子，都夠把他們的小面攤子買下來了。
“哎呀，這、這給的也太多了！兩位公子”老婆婆急忙轉(zhuǎn)身想叫人，可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里，哪還有兩個人的身影呢？
蕭令月和戰(zhàn)北寒走在人群里，低笑著問他：“那兩碗面應(yīng)該挺便宜的，你怎么還多給銀子了？”
戰(zhàn)北寒瞥她一眼：“沒什么?！?/p>
蕭令月調(diào)侃道：“不會是看人家夫妻這么大年紀(jì)，還出來擺攤做生意，于心不忍吧？”
他什么時候有這種善心了？
“你覺得可能嗎？”戰(zhàn)北寒隱隱有點黑線，沒好氣地問。
蕭令月狀似認真地想了想，還是沒忍住破了功，笑了出來。
她調(diào)侃地搖搖頭：“我覺得也不太可能?！?/p>
要是在戰(zhàn)北寒體恤百姓辛苦還有幾分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