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井元是君,可以肆意施舍揮霍他的感情,她卻不能。
云歲晚摘下那個琉璃珠串,雙手奉還:“那便請殿下收回承諾吧?!?/p>
蕭井元眸色沉了沉,拿起琉璃珠串又帶回到云歲晚的手腕上。
“歲晚,孤不是在責怪你,孤的承諾依舊有效。”
云歲晚看著那珠串回到手腕上,這次她什么都沒說,只低著頭默默承受。
蕭井元感受到她的情緒,又問了句:“你與孤成親的流程,你都記下來了嗎?”
云歲晚回憶了一下。
祭祖、拜別祖母、帶領十二云衛(wèi)出城、率軍出征。
她認真復核了每個步驟后,緩緩頷首:“回殿下,記住了?!?/p>
蕭井元面色稍霽,點了點頭。
氣氛驟然沉寂下去。
往日無話不談的青梅竹馬,此刻面面相覷相顧無言。
這時,東宮的太監(jiān)首領匆忙進來稟報:“殿下,不好了,安姑娘來人通報,說東宮有敵軍細作!”
蕭井元當即邁步出門,走前還不忘叫上云歲晚:“歲晚,你與孤一同回東宮!”
細作一事,恐涉及邊疆敵軍。
云歲晚也不再計較這些兒女情長,匆忙上了蕭井元的馬車。
馬車往東宮疾馳,云歲晚顛簸到幾乎無法坐穩(wěn)。
可蕭井元卻任覺不夠,不斷催促侍衛(wèi):“再快些!”
他對安錦的擔憂,直白到絲毫不加掩飾。
云歲晚抿了抿唇,穩(wěn)著步伐起身出了馬車,與侍衛(wèi)一同策馬。
將軍府到東宮的路程原本要半個時辰,如今只一炷香便到了。
抵達東宮時,蕭井元匆匆下了馬車,往殿內去。
幾乎是一入殿,安錦便從里面沖了出來,直直奔入蕭井元懷中:“殿下!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!”
蕭井元擔憂地掃視了安錦一圈,見她身上并無傷痕,才劫后余生般嘆了口氣,將安錦擁入懷中。
“怎么會呢,孤不許你離開孤,就算你到了閻王殿前,孤也會把你追回來!”
他們郎情妾意,仿佛彼此是此生摯愛。
云歲晚卻有一瞬間的恍惚,父兄去世那年,她傷心過度,染上時疫高熱不退。
那年蕭井元也紅著眼,將她緊緊擁入懷中,說了一樣的話。
她從沒想過,再聽見蕭井元說這句話時,會是這樣的情景與心情。
云歲晚默默別過頭,走到宮人身邊:“發(fā)生了什么,細作在哪?”
東宮的總管連忙對著小太監(jiān)招了招手,少傾,小太監(jiān)抬上來一具婢女的尸體。
總管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:“這婢女不知怎的,今日忽然在井邊暴斃,咱家發(fā)現(xiàn)她的尸體時,才看見她的胸前紋著契丹的狼圖騰!”
契丹近日又是大軍壓境,又是潛派細作……只怕大戰(zhàn)在所難免了。
云歲晚秀眉緊蹙,附身去查探那婢女的尸體。
卻不想下一刻,那尸體陡然睜開眼,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,朝著云歲晚直直刺來。
云歲晚瞳孔震顫,又驚又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