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里,只有筆在紙上經(jīng)過,細(xì)微的沙沙聲。
時寧很享受這種時刻,她靠在靳宴懷里,被他教著一筆一畫地寫字。連綿不絕的文字,里面有他們的名字,這種感覺,比床上最親密的肌膚之親還令人心動。
她覺得,他們的心在慢慢靠近。
哪怕,最后他們滾到了書房的沙發(fā)上。
“你的字也好看。”
那是她落筆他的名字后,他隨口的夸贊。
她看著排在一起的名字,卻微微抿了唇,“我以后也要學(xué)你的字體?!?/p>
“嗯?”
“帥,看著就像是很厲害的人。”她言語幼稚。
轉(zhuǎn)過臉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眸色深深地看著她。
她微微紅了臉,垂下眸子,本想避開,卻被他吻在了鼻尖上。
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。
蜻蜓點水的吻,從鼻尖一路往下,最后落在唇瓣上。
他溫柔地撬開了她的唇齒。
時寧收緊的手,逐漸放松。
肢體交纏,仍是飲鴆止渴般的愛事,時寧的身體依舊在渴望,心卻更期待他就這么親親她。
保留著余地的過程,似乎更模糊了他們的關(guān)系。
如果只是豢養(yǎng),他應(yīng)該占有她才對。
可這樣溫和的朝夕相處,讓她有種錯覺。
仿佛……
仿佛他在愛她。
他們,是在相愛,是在戀愛。
清晨,她為他做早餐,將他的衣服和領(lǐng)帶整理好,然后親手為他穿上。
時寧心中,無比安定。
工作日,她也不能耽擱,跟他一起下樓。
只是臨出門前,她幫靳宴調(diào)整領(lǐng)口,男人看著她,忽然說:“周治學(xué)要訂婚了。”
時寧動作一頓,隨后,又繼續(xù)了。
“哦……”
她反應(yīng)太平淡,靳宴倒有些詫異。
“一點也不吃醋?”
時寧放下了手。
她臉“垮”了下來,轉(zhuǎn)過了身。
靳宴上前一步,把人從后面抱住了。
“好了好了?!彼p聲哄著,下巴壓在了女人肩頭,說:“是我吃醋了。”
時寧一愣。
她心跳莫名加快,轉(zhuǎn)過臉,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。
“怎么了,這么看著我?!?/p>
時寧抿了下唇,說:“教授會吃醋嗎?”
“我也是人?!彼粗?,“一個正常男人。”
時寧跟他簽訂契約那天就決定,要永遠(yuǎn)清醒,記住自己的身份。
可這一秒,她卻聽到封住心的那一層寒冰,在逐漸消融。
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,收回視線,垂眸道:“我跟周治學(xué)已經(jīng)沒關(guān)系了,教授你下次要是想欺負(fù)我,就盡管提他?!?/p>
“是我的錯?!?/p>
男人親了她一下,“以后不提了?!?/p>
時寧咬了咬唇。
“時間不早了?!苯缢砷_了她。
時寧松了口氣,她拿上了她的小包,跟他一起下樓。
電梯門打開前,靳宴都牽著她的手。
出了電梯,陳朝等在外面,他便問了兩句早會前的行程。
時寧識趣地慢了他一步。
出了樓,她尚在走神,靳宴卻忽然停住了腳步。
他讓陳朝先回了車上。
時寧詫異,知道他有事,就乖乖站在樹下等他。
靳宴轉(zhuǎn)過身,往她面前走去,目光掃過,掠過了不遠(yuǎn)處的黑車。
駕駛座里,周治學(xué)剛好和他淡淡的眼神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