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昭寧想了想,又把那盒子丟向了青一。青一嚇了一跳,趕緊接住?!拔页鋈ニ退痛髱煱?,你們聊你們的?!狈凑娜蝿?wù)應(yīng)該是完成了吧?接下來蕭瀾淵要怎么跟那兩個人扯皮,她就不聽了。不管最后他得到的是什么東西,跟她都沒關(guān)系。傅昭寧送遲嗔大師到了外面,園子里一株丁香樹下,遲嗔大師站住了,他看著傅昭寧,突然就伸出手來,手指還捻著一串佛珠,對著傅昭寧的頭頂就拍了下來?!埃 备嫡褜幉铧c出手,但在對上遲嗔大師那慈悲的眼神時,她控制住了。她就站在那里,由著遲嗔大師拍了她的頭頂三下。咚。咚。咚。傅昭寧好像聽到了遙遠的隱隱約約的三聲響,像是古老的鐘,又像是什么梵音。她一時間有些恍惚,忘了自己在哪里,身邊是誰,周圍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遲嗔大師的聲音才響起來。“小施主?!甭牭搅怂穆曇糁螅嫡褜幯矍八查g清明,又看清楚了他的樣子?!按髱??”“你就是去外游歷了一趟,這里才是你的歸處,好好的?!边t嗔大師說完了這句話,又低喃了一聲阿彌陀佛,然后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傅昭寧怔了一下,望著他的背影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境有點兒不一樣了,之前她好像是在替代著“傅小姐”的身份過著,對于傅老太爺也算是有點兒移情的成分,看著傅老太爺像自己爺爺。但是此刻她有了一種自己就是“傅小姐”的感覺。想起了傅家,也有了歸屬感。她好像是這個時候才徹底地融入了這身體。遲嗔大師那句話的意思,是說她之前醫(yī)學(xué)界天才的那一層身份,那一世的經(jīng)歷,不過是她出游了一趟,現(xiàn)在她是回來了嗎?回到了她本來的身份?她就是傅昭寧?傅昭寧就是她?一陣風(fēng)吹來,傅昭寧又清醒了幾分,她快步出去想要追上遲嗔大師再問清楚些,卻只看到一輛樸素簡單的馬車遠遠駛離了。傅昭寧莫名地覺得,遲嗔大師這次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敲她三下。遲嗔大師知道她的身份嗎?“王妃,您怎么了?”粉星快步過來,擔(dān)憂地看著她。王妃一個人站在大門口也不知道做什么?!皼]事?!备嫡褜幓仡^沖她微微一笑,“進去吧?!彼M去的時候,里面的人卻已經(jīng)出來了,一行人浩浩蕩蕩的,但看著神情卻有些不好,估計是在蕭瀾淵那里憋悶氣了。他們迎面過來,看到傅昭寧,表情明顯是不情不愿,但還是跟她行了個禮?!半h王妃,告辭?!备嫡褜帒?yīng)付式地懶洋洋揮了揮手。等到他們離開,她快步跑進了廳里,就見蕭瀾淵靠在太師椅上,根本就坐不直。他一手支著頭,抬眸朝她看來?!耙褥杓液蛻c家把信物送來,還需要一些時日,到時候本王身邊還是得有個王妃,所以,和離或是休妻之事,不用再提了?!彼詾樗苓M來是要再跟他說和離的事,所以不等她開口自己就先把路給封死了。傅昭寧走了過去,在他旁邊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