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房子。
到了房前,我把車停了下來。
屋內(nèi)沒有一絲的光亮。
全是由水泥糊起的灰房子,在黑夜中顯得肅穆寂寥。
尖聳的屋頂如斷壁殘垣,斑駁的人影在灰白中移動,順著風,月光乏力得吹去了枝頭邊的碎夢與枯葉。
嘣!
門上的舊鎖被射穿一個黑洞,疲倦得吐著白煙。
我推開了門,熟練得打開了燈。
昏黃的燈光霎時灑滿了客廳。
破爛的餐桌,瘸了一只腳的桌椅抵在一旁,殘缺的桌布被油漬牢牢黏在桌面上,活像是一塊發(fā)了油的鐵皮膏藥。
一切,明明如此真實,卻又如夢般虛幻。
唯一確定的是,這里,還是和記憶里一樣破,一樣小。
不。
是比記憶中還要破,比記憶中還要?。?/p>
然而巨幕己經(jīng)升起,演員們要逐個入場啦。
最先探出身子來的是父親。
病態(tài)的白己變得不可救藥,外突的脊椎撕裂著皮囊,像是塊巨大的腫瘤,又好像一座恐怖的火山,若不是我提前到來,這注定也會要了他的老命。
父親一定還沒有搞清狀況,他正睡眼惺忪得眨巴著眼睛。
嘣!
我一槍打中了他的大腿,他觸電般倒下身來。
嘣!
又一槍,穿過了他的腦門,在天門頂上留下了灼熱的大洞。
木制的地板發(fā)出痛苦的嗚咽。
我的母親是第二個出場的。
她恐怕己經(jīng)長到了三百斤,怕是有西百斤。
她每邁出一步,地上的灰就要經(jīng)歷一遍被揚起,又重新落下的痛苦過程。
她簡首肥得像一個受熱膨脹的陀螺,五官在肥肉的推擠下早己離開了原本的位置,猙獰得猶如一個惡魔。
嘣!
什么滾燙的東西濺到了我的臉上。
是鮮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