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昊生渾濁的眼瞳里,閃過一抹精明。他看著商厭愈發(fā)陰沉的臉色,心里一喜,面上更加得意。之前安家千金安欣出事的消息在滬市鬧的很大,商昊生只要稍加打聽,就能知道大概。而且他也聽說了,商厭和秦初念結(jié)婚的事情。再加上這段時間為了找商厭要錢,所以他又花費了不少精力去打聽秦家和商厭的事。倒還真讓他發(fā)覺到一點不同來。那就是商厭很在乎秦初念。只不過更深層次的東西。他也打聽不到,所以只能猜測是商厭為了留在秦家,所以才會討好秦初念。商厭盯著他的眼神已經(jīng)徹底沒了感情,只剩下了危險和陰郁。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(fā)的猛獸,在緊緊盯著那令自己厭煩的獵物一樣。商昊生陡然對上商厭的視線,他驚了下,后背上開始冒出不少冷汗。商厭的這個表情,他曾經(jīng)看到過。就是在那一年,在那個湖邊。他也是這樣的陰郁,盯著湖中心,而那里正是一群警察正在打撈那個被他推下水的人。商厭垂著眼皮,如同看螻蟻似的看著商昊生,正準備說話,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。是秦初念打來的電話。商厭一頓,他閉上眼睛緩了緩,才轉(zhuǎn)身接通電話。秦初念那邊只有低低的呼吸聲,一直沒說話。商厭壓著自己的情緒問:“怎么不說話?”秦初念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嗓音,她從醫(yī)院出來后腦子都還是渾渾噩噩的,也不知道怎么就給商厭打了電話。她其實很想問他那個檔案里記錄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??墒乾F(xiàn)在一聽到他的聲音,又覺得自己好像并沒有資格去問。......也沒有必要去問。只是她受到的沖擊太大了而已,所以才有些犯傻了。秦初念吐出一口氣,低著嗓音問:“我下樓了,你在哪里?”商厭微頓:“等我一下,我馬上過來?!薄?.....好?!鄙虆拻鞌嚯娫?,再看向商昊生的時候,眼里的戾氣也沒有退散多少。他也沒有再聽商昊生的那些廢話,而是直接道,“你說的沒錯,十歲我就敢sharen,所以如果你也想死,盡管試試。”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平緩,并不像是在威脅,也不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。片刻后,他又補充道,“我弄死你,比當年弄死那個人還要輕松。”-秦初念站在醫(yī)院樓下發(fā)呆,她看著旁邊的路牌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商厭過來的很快,他看到秦初念臉上的表情后,問道:“你哭了?”秦初念猛然回頭,一下子撞進商厭深邃的瞳孔中,他眉眼好看,瞳孔深邃,其實很有少年氣。商厭抬手在她眼角處擦了下,眉心輕輕擰起:“秦董事長不是已經(jīng)恢復了嗎,怎么還在哭?”秦初念別開臉,“只是有點難過而已?!薄耙驗榍囟麻L?”“......嗯?!鼻爻跄畛聊撕靡粫啪従忺c頭,“爸爸瘦了好多?!鄙虆挵参克?,“何醫(yī)生已經(jīng)說了董事長的身體沒事了,不用擔心?!彼f完,伸手去牽秦初念的手,“回家吧。